丝雨如烟如雾,无声飘落。
黑衣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收回视线,“头,我们还杀吗?”
齐广卸力,靠在街角墙上,直接暴躁发言,“杀个屁,你刚才没看见?”
二皇子的人他是打过照面,交过手的,身手如何他还是心里还有点数的。
没想到一炷香都没到全没了,还被抓了个活口。
“那怎么办?”
“我上哪知道。”齐广咬牙冷冷道,“即刻飞鸽传书给爷,请他拿个主意。”
“是。”
各方势力本就关注着秦怀朗,二皇子的人刚被灭,他们便收到了消息。
其中最恐慌的便是顾懿,他们顾家跟秦家可是有过节的,秦怀朗下一个要杀的会不会是他。
当夜他说什么都要跟高强睡。
引起恐慌的秦怀宁却睡得格外好。
翌日。
“主子密报到了。”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秦怀宁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进来。”
霍玄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他便察觉出了不对劲,透过屏风他看到了纤瘦颀长的身姿立在镜前。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由下至上慢条斯理的将里衣系起,每个动作都是那么养眼好看。
霍玄迅速转身,疾步去将门关上,身子始终背对着秦怀宁,心脏快速跳动。
时至今日他都没弄清主子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
也不知道主子说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自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提过那件事,好像不记得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他在想,会不会是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如果是幻觉,为什么在换衣服的时候还让他进来?
是觉得不在意?还是其他原因?
秦怀宁系好衣服,凤眸抬起,透过屏风看到了背对着她的身影,薄唇微勾,抬步绕过屏风。
“密报。”
听声音从身后响起,霍玄僵着转过身,将手里的密报递了出去。
一目十行看完密报后,凤眸染笑,她侧过脸,凤眸炯炯地盯着他,带着审视意味的眸光仿佛能把人灼穿。
“你很紧张?”
霍玄捏了捏手心,他不该紧张吗?
俊美如月脸上绽出浅笑,微凉指尖落在他脸上,霍玄身子一抖,木木的看着她。
带着薄茧的指腹拂过他的薄唇,“活脱像个要即将要入洞房的小媳妇。”
霍玄脸瞬间涨红,黑眸闪过愣然。
这是什么形容?
他是男子怎么能这么形容呢,不过,想到他跟主子的相处模式……
“元帅,有人想见你。”不等霍玄做出反应,门外响起了申岭的声音。
“见我?”狐疑低喃复述,随即正色道,“请到正厅,我马上来。”
在正厅,秦怀宁见到了指明要见她的人。
来人站在正中,见秦怀宁进来,他恭敬行了一礼,“秦小元帅。”
秦怀宁弯唇,径直走到上座,坐下才张口,“就是你要见我?”
齐广转身,面向秦怀宁,再次弯腰行礼,“是。”
“见我是做什么?”
齐广款款而谈,“请元帅屏退左右。”
凤眸微眯,在心底盘算着。
“此事重大。”齐广严肃郑重说道。
申岭适时奉上热茶,秦怀宁接过,掀开茶盖吹了吹,浅抿一口才开口,“他们都是我的心腹无需屏退,不过,我不认为你能说出什么让我觉得重大的事。”
齐广僵住。
秦怀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秦怀宁余光瞥见他怔愣神情,勾了下唇,“既然你求见了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听上一听。”
齐广怔愣。
修长的手指不耐地敲了两下桌子,“改变主意了?不想说了?”
齐广回神,整理了下思绪,“秦小元帅刚刚继任元帅一职,此时应是最忙的时候,却到了这凉邰县,还做这么大的动作,想必是知道那件事了。”
“那件事?我不知道。”
齐广噎住。
你不知道才见鬼了。
你不知道追了我们几天,街头流浪的狗都没我们这么狼狈。
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混得再差也不至于像个逃犯一样乱窜吧。
“元帅说笑了。”齐广讪讪笑道,“秦小元帅继任,陛下却在安插了翎麾校尉和花公公到你眼皮底下,想来秦小元帅心中也是不悦的吧。”
“陛下体恤,本帅心中只要感恩,何来不悦。”
齐广嘴角抽搐,你接着装。
还感恩,说得好听,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陛下呢。
现在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秦怀宁眨眨眼,笑眯眯地开口。
齐广神色复杂的看着秦怀宁,他也不兜圈子了,“我们爷想跟秦小元帅联手。”
这是今早刚刚抵达的命令。
秦怀朗这么一闹,他们才知道原来已经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了。
事情演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只能跟秦怀朗联手了。
凤眸睨他,总算是说点她爱听的东西了,她放下茶盏,直起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