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召进宫中。
传信的太监一脸急切, 颜太医也不敢怠慢, 却没想到真的进了宫里,淑贵妃却没什么问题。颜太医在宫中已经待了快三十年, 自然也熟知妃子们争宠的戏码,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半夜三更, 他被御前侍卫急急忙忙地从太医院带了出来。
本该熄了灯的两仪殿灯火通明, 昭文帝披着件单薄的寝衣,面色难看地坐在内殿的软椅上, 而本该从旁服侍的淑贵妃却双眼紧闭、唇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别行那些虚礼了,快给她看看!”昭文帝见人来了,立刻吩咐道。
颜太医立刻上前, 手里避嫌用的帕子刚展开, 就见淑贵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 慢慢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淑贵妃面色大变,眼里写满了惶恐:“滚开!你休想害本宫!”
昭文帝问道:“怎么回事?”
淑贵妃往床榻里面移了移,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控诉:“臣妾……臣妾就是吃了他开的药才身子不适的!”
颜太医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陛下,臣冤枉……”
昭文帝被他们吵得头疼,一挥手示意侍卫上前,约莫一刻钟后,他听完淑贵妃说的话,又联系了下侍卫审问到的内容,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
“你猜测,颜太医是受湛儿的指使,给你下毒了?”昭文帝眯了眯眼,一双苍老的眼里暗藏锐利的考量。
淑贵妃的哭声微顿,想到顺王递来的消息,咬着牙点了点头。
“行了,”昭文帝语气平淡道,“这事儿朕知道了,会让人查明后给你个交代的。”
昭文帝说要查便是真的要查,他心里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件事,却还是在早朝后特意将陆湛留了下来。因着这些年陆湛的表现,昭文帝对这个儿子一直很是放心,即便眼下事情看着并不利于他,昭文帝仍存着几分保留之心。
“湛儿,来,陪朕下一局棋。”昭文帝轻咳了两声,面色平静地坐到棋桌前。
陆湛拿捏着情绪,眼里浮出了点真心实意的担忧:“最近天凉了,父皇还需多多注意身体,不要嫌麻烦,每日都让太医来请平安脉。”
昭文帝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知道你纯孝,不过也不必忧心朕,近来朕身子倒是好上了不少。说起来,朕听说你昨天请颜太医去府里了,可是哪里不适?”
陆湛低下头,掩去眼里的神色,徐声解释:“不是儿臣,是沈家小姐。”
“哦?”
陆湛斟酌着道:“儿臣前几天听人说,沈小姐年前曾受过寒,身子一直不适,近来又要学规矩,疲惫之下又有些不爽利,便想请颜太医过去问问,倒是没想到父皇关切,这么快就注意到了……让父皇忧心,实乃儿臣的罪过。”
说话间,陆湛又落下一子,将棋盘上的一小片江山拱手相让。
昭文帝见他面色恍惚,一时间也没往陆湛故意让他棋子的方向上想,落子将那一片棋子吃掉,他眼带笑意地打趣:“一开始朕还担心你会和王妃不睦,现在再看倒是朕多心了。”
这试探的含义太明显,陆湛即便在做戏也不能当听不出来。他脸色一变,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一礼:“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儿臣虽顽劣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昭文帝细细地看了他一眼,确认他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地不情愿,这才让他站起来,又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一局棋终了,见太监总管捏了封信走进来,陆湛识趣地告辞,将议事的空间留给了两人。昭文帝目送着他离开,这才视线一转,看向心腹总管:“如何?”
“禀陛下,”老太监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禀道,“这件事确实和雍王殿下没有关系,暗卫们仔细将京中的药铺都查了,发现买药的是顺王殿下的人。为了撇清关系,顺王殿下派的是个别庄的家仆,还特意从两家药铺买的那相克之药。”
昭文帝接过那回禀的信纸,语气极淡:“那药粉又是怎么跑到颜太医金针上去的?”
老太监的声音更低了:“颜太医平日就负责给各宫娘娘看诊,对娘娘们的情况都很了解,淑贵妃娘娘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让医女针灸,用的就是颜太医的那套金针。”
一目十行地将那信看完,昭文帝皱眉沉默了许久。良久之后,他才吩咐道:“去,明日派两个太医到沈家去,好好为雍王妃调理一下,库中的药材若有合适的便尽管用。至于老四这件事……”
老太监弓着身,见他久未说话,不由提醒了一句:“陛下?”
昭文帝回过神,继续道:“西北不是该上供了?传朕旨意,把这差事安排到顺王身上。”
老太监一僵,却什么都不敢说,小心行了礼,转身让人去传消息去了。
宫中的消息无论何时都传得极快,刚过了午饭的时辰,大大小小的官员家里便都听说了顺王被委派出京的事情。一时间,顺王一派人心惶惶,陆湛和成王的人倒是满心欢喜。
栀初也早已将自己划分成了雍王一派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就连蹦带跳地赶回了内室,一股脑地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沈晚。
沈晚却有点懵,她看了看原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