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所踪了。
“因为事出突然,为了保住你的命,我不得不这么做。”罗怀云看着逐渐衰竭的林夕,眼神歉然地道,“我很抱歉,林夕。”
林夕拿着罗怀云削好的苹果一口一口地啃着,微微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如今,她伤口痊愈的速度是常人的十倍甚至数十倍,但是她身体的衰老速度也相当快,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她就从十七岁长成了二十几岁,这个成长的速度过快且无法挽回,就好像生命的进程被人快进了一样,估计再过不久,她就会步入壮年期、中年期,最后走向老年期,将漫长的百年缩减成短短的几个月。
“没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林夕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眼神凉薄而又冷漠,“当场去死还是多活几天,这么简单的算数我也会做。”
林夕的语气并无责怪的意思,但是那字里行间的漫不经心与冷意依旧让罗怀云有些无法接受。她忍了又忍,微微抿起娇嫩的红唇,才勉强地露出一个笑,说道:“……我一直想见你一面,只是你姐姐总说你在忙……林夕,现在已经是末世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我们都放下,好吗?”
“我知道你是怪我,怪我在背地里说你的坏话,散播谣言说你喜欢卢明华……我知道你明白我的目的是在离间你和姜彩,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小心机和小手段,但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了,我是真的没想过要害你,我们都放下,好吗?”
罗怀云语气里透着恳求,她有着一双很美的眼睛,清澈见底,水润剔透。当她用心凝视着一个人时,那双眼睛里的感情几乎要满溢而出,化作绕指之柔。她有着孩童稚子般白净灵秀的面容,即便是容易嫉妒的女生,面对着这张毫无侵略性的容颜,依旧不会心生不喜,毕竟她这样诚挚,这样温柔。
但是林夕知道,这都是表象,正是因为她们相处了太久,所以她比谁都清楚罗怀云这清透漂亮的皮囊底下藏着怎样的灵魂。
她深深地看了罗怀云一眼,半晌,她漠然地低头凝视着被啃掉了大半个的苹果,仿佛眼前的女孩还没有手里的果实来得讨人喜欢:“你如果早点坦诚,我也未必不会继续容忍,毕竟对我来说,你的一些小毛病也很可爱。我既然能接受姜彩的虚荣、自大,自然也能接受你的功利于心、不折手段。但是你手伸得太长,不满足于圈外的自由闲散,非要试图入侵我的领地,我虽然不愿意砍掉你毛茸茸的小爪子,但是我选择离开,又有什么错?”
罗怀云眼圈微微一红,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语气里已经是藏不住的怨恨:“姜彩又丑、又蠢、不知上进还整天白日发梦,这种鼻涕虫一样的存在整天粘着你,你也从未露出过厌憎之意,却偏偏对我如此苛待!是,我是手太长,我不折手段,但是我不懂,姜彩那个蠢货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谣言而相信你真的暗恋卢明华,毫不犹豫地跟你绝交,你、你却为了这么一个、东西!要跟我一拍两散!”
“姜彩是个冲动的性子,而她暗恋卢明华,爱情又会令她失去理智。”林夕打断她的怨言,认真地说道,“她会跟我绝交,我并不意外,因为她本就是这样幼稚、单纯、从不深思熟虑的性子。而我跟你绝交,不是因为姜彩,你不必将这份怨恨放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有什么不满都冲着你来是吗?!”罗怀云撕掉了温软的表象,怒气冲冲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兽,“你是非分明,恩怨分明,心里的那杆秤衡量这衡量那!唯独不将自己的感情放在天平的秤上!我当了你六年的朋友,我对你掏心掏肺,可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就是一个姜彩!”
罗怀云哭了,她委屈而又难过,竭嘶底里到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嚎啕。正如林夕了解罗怀云,罗怀云也了解林夕,所以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姜彩不过是林夕划断她们关系的一个导火线。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她从来都没能走进林夕画好的那个圈子里,没能成为能让她偏颇的那个人罢了。
“你能为了基地这群不相干的人付出性命!你能为了一个想尽办法排挤你的姐姐苦心孤诣!你却唯独不能容忍我的小计谋用在你的身上!是,跟姜彩无关!跟卢明华无关!甚至跟你林夕也无关!不过是你觉得我这个‘朋友’逾距了,做了‘朋友’不该做的事情,让你感觉到危险了!你就决心永远将我划出你的范围之外!”罗怀云通红着眼,眼泪如断线的骊珠一样滚滚而落,她死死地攥着拳头摁在自己的膝盖上,胸腔剧烈地起伏。
“你面对着一群陌生人都能极尽温柔,唯独对我百般苛待!我又不求你回应什么,只是保持原状,不行吗?!”
面对着少女的控诉,林夕头疼坏了。
百合无限好,就是生不了!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而且你口中说着不求回报,其实是打算温水煮林夕,你当我心里没点逼数吗?!
说句难听点的,就是因为你不求回报,我才会想要一刀两断!不然得有多渣啊!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说变质就变质,我再拖着你那都成什么人了?!
林夕绷住了面皮,没让自己在崩溃之下露出咆哮马的表情包,只是眼神淡淡地扫过罗怀云,无情地道:“我忍了你多久,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这么多年了,你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