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绕过一个弧度,偏至一边,逐渐飞远。
苏轻俯身马背上,紧盯前方,连连打马,却连一次都未回头。
但哪怕没回头,也能感到身后的马蹄声几乎是贴着她的后颈一般。那种逼命的刺激,放在曾经的苏轻身上,只会让她脚软,整个人犹如冻住一般任人宰割。
可这么多次的血雨腥风之后,她早就学会并习惯了如果正确面对这样的场景。
冷静的行动,抓住哪怕一点点的生机,就算境地已绝望也不能停止挣扎的一搏。都是活命的契机。
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会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任其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却要解释为“顺其自然”的苏轻了。
“王爷,前面是断崖。”紧跟南靖王身边的阿一终于看出苏轻所逃的方向,出口提醒。
“唔——?!”南靖王听闻,神色一凝,再连抽马匹,试图追赶上苏轻。但无论如何,前后依旧有近三十米的距离没法儿逾越。
左右两边参将见状,伸手摸弓,搭箭欲射。却被南靖王察觉,厉声呵斥,“众将听令!生擒宁王,违者……斩!”
“是!”众将齐齐高声,两边参将听闻,重新收起弓箭,打马再追。
其时,前往断崖,已肉眼可见。
苏轻抬眸,看见对面某物后,垂眸看了眼自己放在前端的东西,再次连连打马。
这举动在身后众人眼里,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她再次打马加快速度的举动,紧紧坠在她身后的南靖王自然也看得清楚,见她真快到悬崖边都未减速后,心中一沉,脸上一冷,厉色高声冷斥,“苏暄莞!你给我回来!”
苏轻不闻,在马匹即将到达悬崖边时,左手快速抽出腰侧短剑,低头对早就跑得满身大汗,即将力竭而亡的战马致歉,“马儿,对不起了!”
话音未落,左手高举,直朝战马臀部捅去!
剑出,鲜血飞溅的同时,战马吃痛仰头长嘶,发疯朝悬崖狂奔!
苏轻看准时机,在战马抵达悬崖边时,缰绳配合,让战马完成了悬崖边的奋力一跃!
人随着马,瞬间以一弧度,跃至悬崖悬空处,似要完成最后的壮举。
“苏!暄!莞!!”南靖王瞠目,厉色高声。
悬崖下的风旋转而起,形成回旋的气流,让苏轻的发在身后扬起,她极快的拿弓搭箭,借着急速下坠的马匹,借力一蹬,人在虚空中瞄准对面悬崖边的大树,用力射出!
箭矢空啸,带着紧紧系在箭尾上的绳索,旋转着朝树干飞去!
此时!早就将绳尾处系在腰上的苏轻,在射完这一箭后终于急坠而下,瞬间在南靖王等人眼前失去身影!
箭擦过树干一根枝丫一掠而过,尾部绳索震动,改变箭矢方向,竟让它被惯力拽回,缠绕上树枝。
但苏轻落崖的坠力哪是一碗口粗细的树枝能阻挡的,绳索绷紧的瞬间顿时扯断树枝,被绳索拖着急速朝悬崖边而去!
就在此时——
一个身影从旁边扑出,一把抓住了绳索。
双手顿时被快速滑落的绳索割破,鲜血染上绳索,甚至带着这样都没松手的宋衍,直往悬崖而去。
就在他也要被这股惯力带下去时,贴身侍卫赶至,及时抓住了绳索不说,终于止住了坠势。
苏轻同时感到坠落感停住,但下一秒就被绳索带着往悬崖壁狠狠撞去,她在即将撞上悬崖时,咬牙扭身,用左脚作为缓冲,虽成功但人还是侧面撞上了悬崖边,使得她闷哼了一声。
同一时间,南靖王等人已在悬崖边勒马,战马还未完全停稳,她已从马上飞身而下,疾步冲到悬崖边,看清比自己这处位置略低些的对面,宋衍和贴身侍卫,正慢慢将她拉上去时,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即露出笑来。
阿一跟在她身后,同样看得清楚,虽未言语,却眼带激赏和佩服。
这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居然这样都敢赌。
一直跟着的朱监军这时才到,有些狼狈的下马后一面扶稳她歪斜的官帽,一面跌撞跑至悬崖边,等到跟前后往下看了眼,顿时头昏眼花,吞咽了口口水后往后退了几步后,看清了对面不远处即将被人拉上去的苏轻,急得左右看后挥舞双手,“弓箭手?!弓箭手!快用弓箭手把她乱箭射死!”
众将士无人动弹。
朱监军见了,再看了身边南靖王一眼,一跺脚干脆自己转身奔向最近的一弓箭手,夺过她的弓箭,重新回到崖边,急忙搭弓欲射。但还未等她满弦,从背后来的无声一剑,已贯穿她胸膛。
朱监军剧痛,手一松任由弓箭掉落在地。慢慢低头,嘴里流出鲜血的同时,错愕的看着沾染了自己鲜血,却在光下散发寒光的剑尖。
还在茫然时,剑急速回抽,惹得朱监军被带着转了一圈,仰面坠崖时,看见的是冷眼垂眸的南靖王。
“朱监军骁勇,自愿请战却不慎战死,尸骨未寻,等本王回去后,定奏禀皇上,赐她厚葬。”南靖王将从贴身侍卫那儿抽出的剑,单手倒拎还给阿一,一面淡淡开口。
众将听闻,齐齐称是,无一点迟疑。而跟着朱监军前来的两个小宫女,早就被眼前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