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报,将它躬身递给坐在那儿研究一片小绒毛的主人后,才转身将鸽子交给下人带出去照顾。
重新回到自己位置站着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约过了几息后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将手上秘信一捏,原本就故意做成容易破坏材质的纸张瞬间在指腹间,碾磨成粉,洋洋洒洒落在地面。
“……这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坐在位置上的人微换了个姿势,撑着额角眼眸微敛,一副懒洋洋的春困模样。声音略沉,带些金戈之感。
明明语气慵懒,却依旧让人觉得,这只是一把暂时未出鞘的华丽重剑。
“哎……阿一,你说。我能去汴京吗?”凤眼微抬,看向站在一边的忠心侍卫。
被唤阿一的侍卫想了想,老实回答,“王爷,皇上估计不会放您去的。”
被唤王爷的人“哈”了一声叹气,“我想也是,也不知道我皇这一哭二闹的架势,什么时候才能好。哎……好担心以后还会来个三上吊啊……”
“……王爷。”阿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自家王爷,“皇上今年才四岁。”
“是呀……又不是三岁顽童了,居然还哭闹。难道我皇就不能像个大人了吗?哎……愁啊~”那人一面叹气一面起身,华丽衣料发出窸窣的轻微摩擦声,原本交叠的双腿放下时,黑红两色,绘制金边的鞋面从袍角微微露出。
但虽只是昙花一现,也足以让人看清上面的凤翎。
这是皇室才能用的纹饰,而不仅仅是凰翎,如再仔细看会发现那人身上的黑红长袍,也用细密的暗金色细细绘了凤凰。行动之间随着光影不同,而略显端倪。
华贵且威严。
这一身纹饰,这种口吻。
放眼整个北唐也只有身为摄政王的南靖王可以使用。
南靖王慢步踱于窗边,之前半隐在阴暗里的面孔在阳光下展露无意。
凤眼带笑,眼尾略有一条细纹,雍容华贵,年级约在二十七、八的女人抬眼看向碧蓝无云的天空,笑语盈盈,“真是的……南国的皇也太坚韧了些,竟然到这一步了还不露颓势。连本王都快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药引没起效果了。”
顿了顿后,南靖王回头看向阿一,微微偏头笑问,“阿一,你说本王这次是不是失策了?”
“王爷智计无双。”阿一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回答。
偏偏南靖王像是没听见她的夸奖似的,又叹了口气后,眉头微蹙的看向天空,很是惆怅,“肯定是我皇的哭闹影响了本王的判断。”
“哎……本王明明记得自己长得挺快的呀。怎么我皇长这么慢。”
“……”阿一并不打算回答南靖王这犹如“浇浇水,长高高”的问题。
您当皇上是豆芽儿菜吗?!
“算了。”南靖王轻抚袖袍,自我安慰般的叹气,“算算时间……原驻守瀛洲的二皇女也应该快到京了吧?苗疆方面的动向呢?”
“已传出消息,苗疆已动身,即将抵达南国。”
“好呀~”南靖王笑着合掌,“哎……总算又给本王增添了一些乐趣。”
阿一决定假装没听见自家别名“搞事王”的言论,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等南靖王又想说什么时,书房外有仆人前来禀告,“王爷,太皇夫请您进宫。”
太皇夫,小皇帝的生父。
“哎~”南靖王一脸头疼,扭头看向阿一,“阿一,快伺候本王穿衣,本王得多穿几件才行啊~”
笑语中的讥讽蔑视半点没掩饰,这大逆不道的话阿一早就麻木,点点头后就准备按照南靖王说的做。
“要把御寒用的黑氅拿两件出来给王爷吗?”
嗯。不是一件,是两件。阿一争取把自家搞事王裹成粽子送进宫去见太皇夫。
“好主意。”南靖王点点头,“记得裤子也给本王拿两条。”
阿一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南靖王的合掌大笑中转身去给她拿披风。
哼。薄披风。一撕就碎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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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皇城内,闷闷的压抑咳嗽声冲御书房传来,原本压抑的咳嗽越发激烈,最后变得终于忍不住咳得撕心离肺,气喘如破风箱,半响才终于消停。
贴身大宫女亲自端了润喉的糖水让南皇饮下后,才又转身从小徒弟手上接过一木盒,打开后仔细闻了闻。顿了几秒确定没问题才躬身递近南皇,让她轻嗅。
清冽药香从鼻端进入五脏,总算缓解了其燥热。
南皇睁开眼,轻挥手让大宫女撤下药香,微哑声开口,“苗疆的人距离汴京还有几天。”
“回皇上,约四日后到。”大宫女回答,“这次苗王派了不少精锐给苗疆小王子,所以暗线没找到机会将药送出。”
“无妨。”南皇捏了捏鼻梁,“让他们别擅动,正常跟着进汴京再说。”
“是。”
“退下吧。”南皇一面说,一面重新拿起放置一遍的御笔,对无声躬身退下的宫人们不看一眼。
而此时,二皇女辰王苏焕景,已抵达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