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看到她眼睛变得红红的想着是不是感染了,告诉她明天帮她去问问太医。
这宫中大夫的医术总比街边开医馆的要强些吧。
第二天太医听了他的描述以后说是小问题,给了乔家祖先一些治疗的药,还说最多不会超过三天就能恢复。
可五天后,白雪晴的眼睛不但没有好反而还越来越红,从最开始的有点泛红到现在整个眼球都是红色的。
除了眼睛看起来通红,没有任何其他症状。
乔家祖先起初认为既然白雪晴自己都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就是眼睛红了点嘛,也没有太在意。
这大概就是古代直男吧。
然后这事儿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鲁国国君那里,说什么的都有,大致内容分为乔梓庆乔大人的妻子被兔子精上了身,两只眼睛都是红的,跟她对视就会被诅咒和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只要看她一眼就会被传染这两个版本,反正这些话里没有一句是好的。
说来也是巧,有一个村民家的小孩在河边遇到红眼睛的白雪晴之后,一回到家就整晚高烧不退,小孩子被认为是比较容易招惹上“脏东西”的,似乎正好佐证了白雪晴的被“兔子精”上身。
更有甚者,直接说乔大人的夫人是妖怪,人的眼睛怎么可能会是红色的呢?
又过了几天,乔家祖先在宫中也开始被人指指点点,议论他家中那个被“兔子精”上了身的夫人听说又造了什么孽,还像说好了似的刻意避开同他的交谈和会晤……就这样,连乔家祖先也开始怀疑起白雪晴是不是真像外头传的那样。
现在徐光眼前这三个很明显就是得到了乔家祖先的同意或者说是默许才能打着“帮助白雪晴驱邪”的旗号登堂入室对白雪晴光明正大地施暴。
“那你们又是如何‘帮助’她的呢?”徐光冷冷地问。
“啊呀,徐大人,听说兔子精很厉害的,为了防止她反抗,所以只好就先绑起来,再进行驱邪仪式……”接着,那个被挡住五官的道士如数家珍般把他们对白雪晴施暴的过程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徐光听的脑袋里嗡嗡嗡的,他看到白雪晴在发抖,惊觉不应当再让她回忆一遍自己刚才所遭受到的痛苦,马上打断了那个道士。
“徐大哥,没关系的,马上就结束了……”白雪晴轻声说。
“不可以。”徐光感觉白雪晴现在气若游丝,就快坚持不下去了,他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责骂道:“你连做梦都只想着跟乔梓庆生活在一起,还有没有点追求了啊!我跟你舅舅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白雪晴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
那怎么我会觉得那么疼,那么累,只想一觉睡过去呢。
然后屋内的色彩随着白雪晴的喃喃自语开始逐渐消失,慢慢开始褪色,屋顶上细碎的泥石也因为这空间里的震颤在不断掉落。
徐光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单纯来源于狐狸本能的危机意识,这个预感之强烈远超刚才差点在河边“被干掉”。
他不知道在他人的梦里告诉对方“你现在其实是在做梦”是一项禁忌,如果是单纯为了叫醒某人,这么操作的话,风险实在太大。
也可能对方根本不信你,当成玩笑话就这么过去了。
但往往需要被叫醒的都是那些深陷噩梦无法自己主动醒来或者为了逃避现实根本不想醒来的人,你告诉他这一切皆梦。
他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
他会对梦里所有的固有认知产生动摇,这会导致当前梦境直接坍塌。
你的梦境就像你所造的一座房子,房子一旦坍塌,你会被困住被活埋,极有可能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徐光虽然知道危险即将降临,但也毫无办法,他在这会儿终于解开了刚才一直绑着白雪晴的绳子,把她从柱子上放了下来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说:“我说过会护你一世周全的。”
这房子马上就要塌了,徐光看着屋内空间和色彩在持续地扭曲和消散,默默地想,听说文殊菩萨可在梦中进行修炼,有梦通之能。
如果这次能出去,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文殊菩萨,一定要向他好好请教该如何正确规范地入梦。
想着想着,徐光一边用他的身体牢牢护住了白雪晴,一边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我好想再睁开眼的时候再见一次兔儿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