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满头雾水,“我能有什么帮得上你的?”
阮清月轻笑,“您后头背的这几个小东西是自己织的吧,巧了,我正愁找不着您这样的手艺!”
大姐一听阮清月的夸奖,脸色涨的通红,还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是哪儿的话,我也就会勾几个简单的花样。”
阮清月拉着大姐到一旁的马路牙子上坐下,又仔细看了看她勾好的几样东西。
“就这个郁金香的样子,您能不能给我勾个立体的出来?”
“倒是也不难,不过我还是得试试。”
大姐害怕自己再耽误了事,始终没把话说的太死。
阮清月一口气定了四五个花样,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大姐。
“这钱您拿去挑两样新鲜颜色的绒线,织出来东西甭管什么样我都收了!”
挣钱的机会谁不想要?阮清月的要求不高,只要求手快,毕竟销路一打开,每天的单子至少都要十几二十。
卖袜子的大姐最后还是收下了钱,急忙回去准备着。
阮清月上配件市场又拿了几个五金链条,等织的东西出来了,系个嘴,再加上拉锁就成了针织背包,这东西眼下街上还没有,一定能卖好。
回家路上阮清月还在盘算怎么挣钱,一点都没发觉自己已经叫人盯上。
“三哥,她没拿着钢棍吧?”
耿三躲在矮墙后头,“那么沉的东西,我就不信她能一直随身带着!”
方才跟耿三说话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小娘们可是心狠,咱们还得小心着点。”
“费什么话。”
耿三掂量掂量手里的木棍,左右瞧瞧周围没人,直接从墙后头冲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阮清月茫然回头,一眼看见了凶神恶煞的耿三和他身边的“老熟人”。
“要不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呢,你们俩倒是能凑到一块儿去。”
眼看这个时候,阮清月还敢拿话刺他们,耿三顿时急了,“闹了半天,你跟我兄弟还有过节,那正好,今天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了!”
“呸!”阮清月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们也配!”
今天同耿三一起来的,正是上次在学校里卖冰棍的男人,听耿三喊他叫李华。
这两人原本就是一个街里的街坊,那一片又都是些小商贩,他们俩算是从小长起来的,游手好闲放着正经的买卖不做,仗着哥儿几个伙计多,没少干背地里下黑手的事。
“上次黑胖没教训了你,也是他们没出息,老子我还就不信了,你个黄毛丫头还真敢跟我动刀子?”
李华以前因为盗窃做过两天牢,再加上身边有人,说话也穷横,直接把无赖两个字摆在了脸上。
阮清月猜想上次的两个小混混就是他指使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自己承认了。
“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今天就是特意过来堵我的?”
耿三挥了挥手里的木棍,“费什么话,你要不想挨揍,我再给你指条明路,我们哥俩也打了半辈子光棍,说两句好听的,陪的爷们舒服了,这事就算过去,往后甭管天桥还是学校,这一片我罩着你!”
阮清月简直要被他无耻的话气乐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多看你们两个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妈的,那就别怪老子动手了!”
耿三发了狠,一木棒下来,阮清月躲的再快也还是不轻不重挨了一下。
眼看手腕上一下肿起来一大片,阮清月咬着牙没哼一声,“今天咱们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打服了不能!”
阮清月上了狠劲,从小到大,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她就好像一颗小草一样,始终野蛮生长,始终生生不息。
李华见她这样倒有些害怕了,“三哥,她随身带着刀呢,要不还是算了……”
耿三一把将李华甩开,“怂蛋,我他妈能让个小娘们拿捏住了,你给我起开!”
这一次阮清月没有再拿水果刀出来,耿三是来真的,她宁愿自己挨顿揍,也绝不能留下案底。
耿三手里的木棒一下子落在阮清月背后脊骨上,那一瞬间的痛楚击的阮清月险些站不起身来。
眼前一阵阵发晕,阮清月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远处的筒子楼斜歪立着,昏黄灯光透过有些模糊的玻璃窗,“快到家了……”
想想沈潮尘和沈母还在等她回家,阮清月硬是一声不吭把落在身上的木棍都忍了下来。
耿三恐怕是真急眼了,没一下都用了死力,落在阮清月身上,沉闷的痛击声就连一旁的李华都觉得胆战心惊。
“别打了三哥,再打就真出人命了!”
阮清月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其实也没几处伤口,可就是大片大片的疼。
远处有汽车鸣笛声响起,阮清月听见李华催促着耿三离开。
“赶快走吧三哥,有人来了,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耿三看着黑色的轿车越来越近,这才有些清醒,看了看手里的木棍,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的阮清月,一把丢下木棍,转身拔腿就跑。
“你没事吧?”
眼前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