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满头雾水,“刚才说的好好的,这又怎么了?”
沈母满是埋怨瞪了她一眼,“你看看你选的这是什么好地方!”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阮清月这才发现,原来前头不远处就是沈潮尘就读的政法大学。
“赶快把东西收了,这要是叫小尘他同学看见,简直要笑话死了!”
阮清月有些无奈,蹲下身来刚要收东西,眼前微弱的灯光忽然被一个高大身影挡住。
“原来你是要出来摆摊啊?”
阮清月抬头吃惊看着沈潮尘,不相信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尘哥,你怎么会在这?”
沈潮尘笑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人,“天气热了,都是一个实验室的同学,出来转一转。”
那几人瞧见沈潮尘招手,都聚了过来,沈母显得有些慌张,拼命向把阮清月往后拽,生怕别人知道她和沈潮尘的关系一样。
“伯母好,您就是尘哥的母亲吧。”
男人身边站着一个穿碎花裙子的女孩,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沈母飞快在她和沈潮尘之间看了一眼,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指着阮清月说道:“这是尘尘乡下表妹,没见过什么世面,出来摆摊也能见见世面,不像你们优秀,都是大学生!”
碎花裙女孩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沈潮尘,又转身跟其他人到别处去了。
等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沈潮尘这才开口问道:“怎么想起到这里摆摊?”
阮清月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沈潮尘点头,也赞同她的想法,“可是我听说这次到夜校来培训的都是厂里的干部,整体年纪偏大,会喜欢你这些东西?”
听他这样说,阮清月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来都来了,就先试一试吧,这不还有你们学校的学生。”
“那就不如直接到学校里头去摆。”
阮清月迟疑看了沈母一眼,沈潮尘也看向母亲,“您要是觉得辛苦,就早点回去。”
沈母肯定是不乐意的,为自己儿子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我陪着她一起,省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再给你添事。”
沈潮尘的同学还在不远处等他,抓紧交代了两句,又给阮清月指了女生宿舍楼的位置,他便匆忙离开。
政法大学一共三个校区,沈潮尘所在的东校区是整个政法大学女生比例最高的,光女生宿舍楼就有五栋。
阮清月看向来往的学生,眼神透出几分怀念,她从小自己养活自己,上学时也只忙着挣钱,甚至都没怎么享受过学生时光。
沈母冷哼一声,还以为她是羡慕。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自己不争气,你要是跟我家尘尘一样有出息,哪至于还要再外头摆摊,也多亏了我家尘尘,你才能进城,才能有现在的见识。”
沈母夸起自己的儿子,简直滔滔不绝,这两天阮清月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只能跟着应付了两句,很快生意便来了。
“这发箍怎么卖?”
阮清月抬头看了一眼,“一块。”
沈母吓的赶紧拉她的袖子,小声道:“你疯了,卖那么贵?”
阮清月不动声色拍了拍沈母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都是广州来的货,别说咱们这,就是广州都挑不出来几个,你眼光好,今天我又刚开张,你要就八毛拿给你。”
八毛也不便宜,在食堂至少能吃上一周的肉菜,女孩看起来有些犹豫,阮清月也不着急,慢悠悠收拾其他的东西,正当沈母觉得这笔买卖要凉时,女孩直接掏了钱。
“八毛就八毛吧,谁叫我喜欢,下次再来可要给我打折!”
这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有八毛钱进账,沈母高兴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上。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摆摊这么挣钱呢!”
阮清月见她高兴也笑了笑,“也不是所有东西都挣钱的,这一堆能有一多半卖出去就不错了。”
正说着话,不远处走过来个男人,推着个板车,上头摆着棉花包着的木箱子,应当是卖冰糕的。
“谁叫你们在这摆摊的,这这我的地盘,先来后到懂不懂?”
沈母一听这话,连忙起身要收拾东西,此时摊前已经围了不少学生,阮清月腾不开手跟男人交涉,倒把沈母架在了中间。
“大兄弟,你看我们才刚来,能不能给通融通融,就占用一小会的功夫,等她们买完了,我们马上就走。”
男人放下推车,上下打量她一眼,顿时更加猖狂起来,“我等你,我凭什么等你,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掀了你的摊子信不信?”
送走最后一个学生,阮清月站起身来,一把将沈母拉到自己身后,“你喊叫什么,你一个推车卖冰糕的,什么叫你的地盘,是看我们就两个女的觉得好欺负吧?”
阮清月也是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对男人那点小九九再清楚不过,刚才有女生小声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个地痞无赖,看谁买卖好就要去把谁赶走,自己卖的冰糕却不新鲜,有学生吃坏肚子投诉到学校,要不是他跟门口保安有些关系,现在都进不了学校。
男人见吓不住阮清月,甚至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