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朝怀里一搂,咯咯笑了,笑了两声,白午就叫了钟二一声:“姐……”
“嗯?怎么啦?”钟二问。
“你别笑了……我想尿尿。”
这回钟二不笑了,换成小天使们哈哈哈刷了满屏幕,都在求钟二的心里阴影面积。
“睡觉!”钟二哼哼道。她笑的就这么催人下尿吗?
第二天一早上,钟二心里面惦记着饭店做活的事儿,蒙蒙亮的就醒了,见小不点睡的香,她爬起来,也没叫他,把大门又拆下点,烧着了锅,然后走到家后面的林子去捡柴。
她们晚上回来的太晚,大门也烧不了几天,得赶着早上的时候捡些,最好能攒下点儿,万一下雪也好有烧的。
天大亮起来,钟二就回来了,她没有准确的时间来知道几点,只好根据太阳来猜,她这会拿了绳子,拖了满满一大捆柴回来,结果才进院子,就见白午站在院子中间朝着她看。
那眼神又惊惧又凄惶,绝不适合出现在小孩子脸上。
钟二朝下一看,小逼崽子连鞋都没穿——
她赶紧扔了木柴,大步跨到白午的身边,因为过于着急,走的气势汹汹,小不点儿下意识的不是来抓她,反倒是蹲下抱头,钟二心跟让谁捅了一刀似的,一把抄起小不点,就朝屋子里走。
一手圈着他小身体,一手抓着他冰凉的脚底,一万句责备的话,都化成一声叹息,不用问不用猜,这小子是以为她又把人扔了。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安抚,钟二咬着后槽牙,再次在心里告诫自己。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午似乎才缓过神一样,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钟二的脖子,紧的钟二气儿都要上不来了,可坐在炕上,她却没舍得往下扒。
早起看直播的小天使,见到这一幕,莫名的就觉得心酸。
花季雨季:我怎么觉着,大清早的就吃了一口玻璃碴子。
天天:小家伙刚才那眼神,看的我心都碎了。
lll李淳一:呜呜呜,和余己第一世发现钟二消失的时候,一模一样。
记事小簿:操,这种剧情不要提醒我想起啊——
小白:希望己己长大,又不希望他长大……
太月:我觉着这样也挺好,这世上动人的,不止爱情。
……
钟二等白午自动松开她,才摸着他的头道,“我去把柴弄进来,你钻被底下暖一暖,等会要去干活啦。”
白午听话的钻进被子里,眼睛巴巴看着钟二,钟二都走到门口了,还是让他的一双眼给吸回来了,捧着他的小脸蛋,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然后白午就僵了,在被子底下,僵成了一根人棍子,没有小孩子不渴望触碰和亲吻,但是他搜刮短短的有记忆的几年里,他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亲吻。
即便是妈妈,抱他的时候也很有限,她总是很忙,他的靠近永远会被斥去一边玩,晚上更不可能搂着他睡觉。
这种隐秘的又热切的期盼,在长久得不到的情况下,自动被小小的人儿归为“不可得到”,现在冷不丁被触发,他整个都傻了。
软软的唇,热热气息,似乎长在了他的头顶一样,让小不点觉得晕乎乎的,心里像吃了糖果。
钟二吭哧吭哧的把柴拖进院子,倒腾进了厨房,码好之后,见小不点还钻在被子底下,手动把他薅出来,摸着身上热乎乎的,这才给他套棉袄。
白午跟个布娃娃似的,任她摆布,钟二给他穿上鞋子,捏了捏,鞋子的棉都跑地方了,嘟囔道:“等到发了工资,给你买双新的……”
钟二一直不知道,白午看她的眼神,除了和往常一样黑幽幽的,多了一种热切。
想要再度体验那种热乎乎软绵绵触感的热切。小小的人,还不知道那种感觉,是被喜爱的痴迷。每一个小孩子,都理应得到的,必须得到的,来自母亲的频繁示爱。
小天使们发现了白午黏糊糊的视线,但是她们兴奋不起来,因为那清澈的单纯的眼睛里,全是对母爱的渴望——可直播员是她媳妇啊!
哎喂:我有种药丸的赶脚。
陈小姐爱吃素:亲手养大的孩子什么的。
一只猫:我好担心,要是奶己从小把直播员定位为母亲角色……
何人云端起舞:好好的养成,不要做这种假设,啊啊啊——
……
钟二忙着给小不点洗漱,哪有功夫看直播屏幕,两人都收拾好了,钟二这才拉着白午,只锁上屋子里的门,给大黄喂了点水,朝着集市上走去。
半路上没什么意外的,又遇见了那两个劫道的狗子,只是这俩玩意今天的劫道和往天不一样,不光汪汪,还摇尾巴。
这该是昨天包子打狗的效果,不过为以防万一,钟二还是抱起了白午,白午搂着钟二的脖子,乖乖的趴在她肩膀上。
两人早上到那小店门口的时候,店门还没开,钟二拉着白午到朝阳的地方坐着,等了没一会儿,胖子就骑着电动车过来了。
“来的挺早啊。”胖子边开门边说了一句。
钟二笑了下了,实话实说道:“没有看时间的东西,只好蒙着来。”
胖子动作顿了一下,叼着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