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慈悲心肠,当然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她就爱死余己这个样子。
“是街口云雀楼里的少东家,这条狗是一个老婆婆养的,老婆婆死了,它没人要,又有人打它的主意,只好四处躲,半夜偷食酒楼后巷垃圾的时候,说是惊了云雀楼少东家的马。”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仔细?”钟二晃了晃余己的手问,“你是想养它吗?”
余己抿了抿唇,“我听卖馄饨的老板说的,他经常给这狗一些残羹剩饭,那狗就藏在这附近不走,帮卖馄饨的老板驱赶其他的野狗。”
“那这明显是人家的狗啊,”钟二笑了笑,你要是喜欢可以养一只小的呀,“你原来喜欢这种带毛的动物吗?那青鸾和红鸾……”
钟二想到余己对待那两条的态度,啧了一声,“所以是它俩赖上你的对吧?”
余己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喜欢毛茸茸的,有体温的东西,而青鸾和红鸾,确实是自己缠上来的。
余己没说的是,整个百蟒谷的蛇,都想赖他,但是只有青鸾和红鸾,才有这个胆量。
两个人手拉着手朝巷口走,钟二见余己还回头看,看样子是确实喜欢,就道:“那你就养一条呗,”
钟二说:“等我过阵子在皇城里给你置一个宅子,再命人给你寻摸一条。”
“不用,”余己说着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递给了钟二一个鼓鼓的小袋子。“我自己也能置宅子。”
钟二挑了挑眉,接过拆开一看,顿时飞快的又捂住了。
伸手将余己拉到近前,压低声音:“这是哪儿来的?你去抢劫了?”
“给云雀楼少东家看病的诊金。”余己说。
钟二眼睛转了转,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她没办法往余己的身上套,毕竟他那么善良,不可能干出先害人再救人的事……
钟二拉开小袋子,又看了看,然后捂了捂胸口——满满一袋子的金珠子。
她的御史爹爹,对她的花销,算是十分放纵,但她能拿出手的也都是银珠子。
这么一袋金珠子,能换多少银珠子啊。
就这么在街上乱晃,不怕被人抢走吗?
钟二看了余己一眼——好像还真不怕抢走。
她把小布袋,仔仔细细的系好,塞回余己的袖子,不怎么放心的叮嘱道:“这是好多钱呢,你喜欢施药救人,这些钱可以施好多的药,救很多的人,小心点儿,别让人抢了。”
余己又将小布袋掏了出来,塞在钟二的怀里,“给你。”
钟二乐了,她捧着一袋子沉甸甸的金珠子,心里却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你这是要包养我吗?余大人。”
钟二将布袋子又塞回给他,“你自己的钱你自己处置,咱们还没有成亲,等到成亲之后,你的钱想自己留着也不成了,都得交给我啦。”
“现在就给你,”余己说:“施药有月钱,这些都是给你的,姜子寒的府中还有给别人看诊的诊金,等拿了一并给你。”
钟二不仅是鼻子发酸,整个人都酸叽叽的,现世一生到死,父母之外,余己是唯一一个要将攥的钱给她的人。
她曾经最惨的时候,甚至靠每天去超市混试吃度日,除了命之外,钟二最看重的就是钱了。
但此刻她觉得余己要给她的,不是一袋金珠子,是一颗比金子还要沉重百倍的真心,她脑中又不受控制的闪过了妄念。
——要是能在他身边,自杀好像也没那么傻,毕竟她再也不可能,遇见这样一个人了。
这样一个从内而外,处处对她胃口,桩桩中她红心,声声震她心弦的人了。
“你自己留着置宅子,等置好了,我们一起去买狗。”钟二仰了仰头,把转在眼圈的泪控回去,“我饿了,咱们吃点什——唉,就吃这馄饨吧。”
余己没再和钟二相互塞,他收起了钱袋,闻言愣了一下,他还没忘了钟二上次嫌弃面摊的事儿,迟疑了一下,问道:“这里可以吗?”
“可以啊。”钟二说着拉余己坐下,走到老板旁边放着的水盆,拧了一个布巾,抓着余己的手,给他擦,边擦边说:“我们余大夫,现在可金贵着呢,来来来,让小女伺候着……”
“给我要一碗。”姜子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两人身后冒出来,说道。
钟二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意味十分的明显——我们俩人好容易见面,你来凑个什么热闹。
“我拿了馄饨,去马车里吃。”姜子寒说着,眼睛直朝锅里看。
“老板,三碗馄饨。”钟二开口道。
她想起了姜子寒是个穷逼的事实,又想起了姜子寒因为什么变成了穷逼,一时间,对面前这两个男人,竟都有些敬佩。
馄饨很快上来,三碗端上桌,姜子寒正要坐下,被余己把凳子勾走了,钟二也一脸怨念的看着他。
姜子寒撇了撇嘴,把袖子甩下来,抱住馄饨碗,钟二抽了一双筷子,横着塞在他嘴里,他捧着碗叼着筷子,朝马车的方向去了。
电灯泡走了,钟二和余己两人相对着吃馄饨,这个时候,正是饭点,但因为这个摊位不是在正街,所以吃馄饨的也就只有钟二她们这一桌。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