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杆就奔着她砸过来!
不是这么玩不起吧?这小阴货要下黑手——
“余己!”姜子寒呵斥了一声,也没能拦住撑杆的走向,钟二眼瞅着躲不过去,只来得及下沉到脖子,抱住头部闭上了眼。
只是来势汹汹的撑杆,在她的头顶轻轻一偏,“啪!”的砸进了钟二正面的水里,钟二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的水,睁开眼看向余己,又是一下,撑杆贴着她的肩膀准确无误的砸在她的身侧的水边,角度很刁钻,激起老高的水浪,一点不浪费的又糊钟二一头一脸。
“你——啊呸!”一嘴的水。
“余……呸呸呸……”猝不及防喝了一口。
“余己!你干什么——”钟二捂着嘴闷声咆哮。
余己手上灵活的不可思议,将老长的撑杆,翻转间如同第三只手,不断撩起水溅在钟二的头脸上。
她闭气下水,再上来也还是躲不过,撑杆很长,如影随形的跟在钟二的身后,钟二几次下潜,企图去够姜子寒的船,都被余己用撑杆生生的拨开了。
游远了余己就撑船跟着她,愣是不让她上船,她要往岸边游,余己就用撑杆直拨她,把她再拨回来,钟二游的已经没劲儿了,哭笑不得的冲余己直喊。
“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小姑娘你不要脸!”
“你幼不幼稚,我不跟你闹啦……”
“不带这么玩的大哥,我要泡发了——”
四圈围观的人,看着钟二一个小姑娘这样狼狈,愣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解围,都在没人性的捡乐儿。
钟二向姜子寒求救,但是姜子寒只是拉长着一张驴脸,吼了余己几声,余己没反应,他竟然也没再说话,更没有动手阻拦,只是一张脸山雨欲来,黑的晚上出门都不用带面巾。
钟二不甘总是被淋,也捧着水回击,场面一度失控,最后钟二冒着手背被抽了一下,终于抓住了撑杆,眼看就要将余己从小船上拽下来,姜子寒那边蓄气了许久,突然爆发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钟二一哆嗦,撑杆脱手,又让余己夺了回去。
两人同时回头看了眼姜子寒,见他确实是气的不轻,嘴唇都紫了,只好偃旗息鼓。
“操,马上人都拽下来了,吼个锤子,吓我一跳……”
钟二小声嘟囔了下,顺着余己递给她的撑杆游到小船边上,游了这么半天,累的不像样,自然而然的伸手抓住余己手,爬上了小船。
殊不知她这一举动,直播屏幕上瞬间就刷了十好几楼,重点讨论的是她狗胆如何大,脑子进了几斤水,一朝被蛇咬,竟然还敢抓“井绳”。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晚间的歌舞肯定是看不了了,当成乐儿让人看了半天,三人划船上岸,姜子寒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这么丢人过,嫌弃不已的和两人拉开距离,姜子寒的手下倒是机灵第一时间送上了斗篷。
钟二上岸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浑身湿淋淋的,把斗篷裹紧,身上很冷,这身体不是她先前干过泳池救生员的那个,闹这么一会儿就经不住了。
姜子寒看上去一碰就会爆炸,回程的时候,风度完全喂了狗,径自上了马车,钟二水里光顾着闹,上了岸才发现她大腿筋还疼,而且走起来不光大腿筋疼,浑身都酸唧唧的。
她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刚才她抽筋的话,没有救生员,不是要死翘翘?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转头去瞪余己,都怨他,闹起来没完了。
只是她这么一回头,发现余己离她们挺远,孤零零的站在酒楼门口,没有跟上来。钟二又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子,扒着马车问姜子寒,“神医怎么回去啊?”
“他是租马车来的,应当也租马车回去。”姜子寒冷淡的答。
“子寒哥哥,叫神医也一起坐车回去吧,衣裳都湿了站在路上多冷啊。”况且湿漉漉的谁愿意租车给他。
钟二说完也不去看姜子寒的脸色,转头就冲着余己招手。
“余己,一块儿坐这个马车走吧……”
姜子寒脸上连愤怒都挂不住了,他蹲在马车里……是的就是蹲着,他宁可靠着后车壁蹲着,也一点不想和任何一个还滴滴答答淌水儿的人坐在一个凳子上。
他在深沉的扪心自问,这种蠢的脑壳缝儿往出冒脑浆的女人,他真的要娶她吗?是不是牺牲太大了……是不是真的非要这女人身后的势力,他才能登位不可?
钟二根本没有精力去观察姜子寒的情绪变化,她浑身酸痛,还有点鼻塞,对面余己却跟没事人似的,围着斗篷靠在车壁上。
由于这车还是来时候的那个左右座位的马车,而钟二不幸此刻大腿筋都捋不直,更别提蹬住对面的座位。
更不幸车夫还是那个技术流,不放过路上任何一个坑包的车夫,所以极其不幸,车夫一个转弯甩尾,车轱辘硌上一块儿凸起的小青石,钟二屁股底下滑出一声“刺溜”的水声,然后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对面余己脚边。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伸出了手,“啪!”的一把按在余己的大腿根儿,好歹没让自己的脸直接奔着人家两腿间怼进去。
小天使们刚才针对了“直播员是不是已经忘了余己身上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