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花鼓道人逃出卓城也并非身而退,被大理司一位聂姓高手震伤心脉,侥幸未死,不过一身武功十去其八,仓皇南下,隐居在镜州荔浦镇。十三年前,你们兄弟二人路过荔浦,机缘巧合之下识破花鼓道人的身份,设计将他擒住,百般折磨,从他口中逼问出花间蜜的配制之法,之后再断其四肢,将他丢弃在麻头蚁穴前,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却不料天留一线,碰巧有位江湖中人路过那里,从只剩下一口气的花鼓道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才知道花间蜜重现人间,而且就落在你们手中。不过花间蜜的调制之法应该很不容易吧,所以你们花了十三年之久才配成花间蜜,就迫不及待的做了第二个和第三个花鼓道人,定州安阳府曹姓粮商的妾室是第几个被你们祸害的女子呢?先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然后再觊觎江湖女侠,你们兄弟二人比起当年的花鼓道人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言心每说一句,梁氏兄弟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到最后仿佛能滴出水来。两人手下没有闲着,出手狠辣绝情,招招不离言心周身要害。这兄弟二人心有灵犀,擅长一套合击之术,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单一人不足为虑,但倘若两人同时出手,威力数以倍增,不少江湖上的成名高手都饮恨在了这套合击之术下。不过这一次百试不爽的联手合击却不灵验了,言心身如流水,每每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妙到巅峰的从梁氏兄弟二人的杀招下轻而易举的脱困而出,非但如此,手中青箫随着身形上下翻飞,气流进进出出,没有人弄箫,但箫声却已跃然而出,悠扬动听,无须指法就自成调子,仿佛有看不见的箫音成丝,将梁家兄弟两个人束缚在了界域之中,形似提线木偶,处境却还不如。
言心似乎并不急着下杀手,箫音不停,淡然接道:“太平门梁家原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门派,自从梁家家主梁行宽之后,其弟梁泽宽继位太平门之主,这太平门就一日不如一日,门中良莠不齐,有豪侠之辈,也有作奸犯科之流,声誉如江河日下,凋零的很,近十余年间,梁家倒是出了一个不被你们太平门认可,反被逐出家门的梁庄,不过在他死后太平门似乎连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但要说旁门左道太平门倒是人才济济,也不知道你们祖上的太平道士知道了会作何想。”
话刚说完,一曲也将终了,言心青箫一摆,箫声轻轻上扬,让人忍不住心神颤动,而后随着那尾音绕梁,青箫化身小巧灵龙,倏忽一闪,梁不言梁不语两人便一左一右直直倒了下去。
言心收了箫,低头看着梁氏兄弟,轻描淡写的说道:“支左屈右,善射法者也,太平门这一套左支右绌拳也算精妙,很少有能像你们兄弟两人练的这么纯熟的,不过心不正,拳法再好也不过如此。”说罢,言心便再也不理怒目而视的梁氏兄弟,平静的看着岸边神色各异的众人,清朗说道,“打扰诸位了,还望海涵。”说完之后,言心又看了一眼胡辑身边的温家高手温虹,和声接道,“温故还好吗?”
温虹一怔,目光闪烁的看着言心,言心淡淡一笑,道:“不知道她养的小画眉白羽长出来了没有?”
温虹脸色一变,神色骤然恭敬起来,和声说道:“姑娘的画眉好些了,这些日子姑娘也安稳多了,要不然我们可有得罪受。”
“那就好。”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在下回去之后也好告诉姑娘。”
言心扬了扬手中青箫,笑道:“你把我的箫告诉她就好。”
温虹颔首又再一礼,诚颜退后。言心环视众人,清冷说道:“诸位请便,莫要因为我的私怨惊扰了诸位探寻异宝的兴致。”
慕容通几人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言心的身手,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原本还算平静的水面搅的七零八落。
且说谷梁泪丢下言心和皖衣三人,带着风狸赶回了密林外,天色将暗,谷中暮霭弥漫,谷梁泪心急如焚,几个起落赶到了草屋前,谷中有秋风轻拂,忽地,谷梁泪抽了抽鼻子,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不远处飘了过来,谷梁泪心中一沉,闪身进了草屋。屋子里还没有点灯,不过还不算太黑,刚一进屋,谷梁泪就看见甘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谷梁泪一惊,心中猛地跳了一下,慌忙到了甘琦身边,伸手抓住甘琦手腕脉门,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脉象平稳,只是有些羸弱,不是中了迷药就是被人点了穴道,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但,这间屋子的里间还有两个人,柔月和仓央嘉禾,此刻却不见了。
差不多前后脚的工夫,风狸也赶了回来,没有进来,在屋外沉声唤道:“公子,出事了!”
谷梁泪出了草屋,风狸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有些冷:“公子,参天和杜鹃昏迷不醒,夜雨下落不明,那边死了很多人。”
“甘琦也昏迷了,中了迷药之后还被人点了穴,不过没有性命之危,柔月和仓央嘉禾不见了,别的人在哪里?”
“公子随我来。”
风狸带着谷梁泪去到一边的草屋之中,几乎每一间都有死尸,谷梁泪暗暗清点着人数,那些留在猿外谷的有些是仆从,有些是暗子高手,竟然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十余间草屋,不到半刻就看完了,谷梁泪的脸色很不好看,同行而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