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了一套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见过,但精妙绝伦的刀剑绝学,前后差不多一顿饭的工夫,彩虹散去之后,那道流光才又沉入了潭底深处,不见了踪影。”
众人皆都称奇,项青鹭疑声问道:“在这之后,这异景是否还有出现过?”
“项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第一次看见流光的时候我们几个也不相信,都以为是天边彩虹和大雨过后一些不知缘由的景观叠出来的奇景,偶然而已,岂料自从那次之后,接连三次,每逢雨后都会出现这道流光,我们这才察觉有异。”
“凡流光出现的时候,必有彩虹?”言心插言问道。
韩公瑾苦笑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想,前三次的确有彩虹为伴,但到了第四次,只是落了雨,没有晴天,那道流光还是出现了,只不过舞剑的时间短了些,只有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游回了潭底。”
言心美目亦有流光一闪,嘴角微微一翘,倒真是稀奇。石碑前的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到石碑后的崖下幽潭前,指点打量,似想看透这座不算大的潭水虚实。
言心向德尚老和尚躬身一礼,老和尚微微一怔,听他说话的人不少,但除了先前跟着韩公瑾一道行礼之外,话说完了,便再没有人向他行礼示谢了。
老和尚看着言心,很认真的回了一礼,笑道:“小施主请自便,说不定施主就是这潭中异宝的有缘人呐。”
言心微微一笑,告罪一声,缓步到了石碑后的幽潭水边。谷梁泪和皖衣早早过来了岸边,皖衣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也亏得是进山,这才好不容易穿了一双小巧精致的绣花鞋,若是赤着秀足,看她还踢不踢得了石子。言心目不斜视,将方才众人在石碑前的话简略说了一遍,皖衣很是好奇的蹲了下去,双手捧着脸颊,透过潭水水面往潭底瞅,似要瞧瞧那道流光藏在什么地方。
谷梁泪也觉好奇,神兵通灵这样的记载很多,诸如鸣金示敌,凡异宝现世必有异兆等等,远的不说,就说弃名楼里李落的那把鸣鸿刀,谷梁泪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李落以前没话找话的时候,献宝似的在自己眼前施展过鸣鸿刀,刀身里跃将出来的血红云雀看上去就灵动非常,说是通灵也不为过。只可惜了传言中的鸣鸿魔刀,刀出见血,若是魔刀有灵,知道自己给人拿来逗佳人一笑,指不定还要气成什么样子呢。所以李落沾沾自喜的那天谷梁泪便觉着鸣鸿刀中的血色云雀有些萎靡不振,很不情愿。但说像眼前潭底水中这样逢雨舞剑,经久不散,且还能有始有终,这已经超出神兵通灵的范畴了,差不多是小说异志里陆地神仙的手段。
纵然有人亲眼所见,谷梁泪也并未全然相信,非但谷梁泪如此,言心和皖衣皆是如此。
眼前的幽潭就立于断崖之下,横渡方圆不过百丈远近,着实不算大。潭水近处清澈见底,往外两丈再往潭心去的水色碧中泛黑,看起来潭水很深,目力难断深浅。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潭水中那一根根石柱,有些像漳州镜水湖面的模样,只不过这些石柱粗细均匀,有高有矮,高的出水丈余,矮的却还在水面之下,只能透过潭水看见石柱的轮廓。这些石柱看似立于此地的年头不短了,表面青苔斑驳,瞧着倒的确有百年之龄的意思,早已没了棱角,看着很像天然而成,不过一潭碧水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么多石柱石笋,换成谁也不会把它们当成天然之物,恐怕也是出自当年刻下碑文的汤国族人之手。
“这些柱子,有稀奇?”皖衣歪着脑袋看着水面上的石柱问道。
“碑文上没有提及任何与此地机关有关联的线索,不过这些石笋出现在这里,多少有些蹊跷,或许与石碑上刻写的汤国宝藏有关。”
“他们有没有查看过这些石柱?”谷梁泪问道。
“嘿,在这荒山野岭的待上几个月,又没有琼楼玉宇,也没有嫦娥仙子的,要说没把这里里三遍外三遍的翻个遍,鬼才信哩。”
言心出奇的应和皖衣道:“嗯,若非翻遍此地没有找到线索,依我看他们也未必会广邀天下群豪来此,重宝当前,人岂能没有私心。”
“还有一个原因。”皖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杜酌。”言心淡淡说道,神色中有些古怪,道,“这件事毕竟是杜前辈透露给他们知晓,三章府的江湖势力错综复杂,相互牵制且又相互制衡,很难齐心,只怕彼此也难相信别人,让他们共同守一个秘密的风险很大,谁也不敢担此风险,索性做个顺水人情,也免了日后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皖衣眯着眼睛接道,“寒江翁选的三章府武林道眼光真的不错呢,而且他还知道地略的下落,嘿嘿,楼主不说,我们都不知道,真是把我们当外人呢。”皖衣可怜兮兮的说道。
谷梁泪当然忽视了我见犹怜的皖衣,凝神望着潭中石柱,石柱排列似乎没什么章法,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些石柱当真是汤国族人立在此处,想来他们也不会穷极无聊到给后人开个玩笑。
岸上围了不少人,皆都望着水中石柱指点议论,看来众人都将心思放在了这些不明来历的石笋身上。有人欢喜有人忧,至少世家诸人便是恼怒的很,当初三章府几家势力传信于江湖之上,只说了此地玄妙,当要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