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惨叫不已,好半天也起不了身。
这一下让围观众人齐齐闭上了嘴,就连那几个刻薄妇人也噤了声。地痞虽说不算什么虎背熊腰的豪侠人物,但也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被这清秀少年郎轻飘飘的一巴掌扇的飞了起来,连带着撞倒了安家三人,敢管不平事,必然不是等闲人啊。
几个恶霸打手上前手忙脚乱的扶起自家头领,地痞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李落,半张脸肿的老高,一只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漏了风的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狠话:“小子,你找死!敢在俺们黑龙帮的地盘上撒野,非得叫你好看。”
李落方才出手只是惩戒,并没有打算要了地痞的性命,要不然此刻别说说话了,能不能站起来还两说。李落对地痞的恫吓置若罔闻,清朗说道:“其实这屠苏酒温酒斩英雄之后再喝最好不过,既然没有英雄,狗熊也不是不可以。”
女子扑哧一笑,眉宇间的忧色也渐渐散去了几分。
地痞恶霸好勇斗狠,但多的是欺软怕硬的货色,点子扎手,叫嚣的声音很大,气势很足,嚷嚷了半天,也不见有谁上前动手教训李落。
“逞强斗狠,不是用来横行乡里的,如果你们真有胆量,不妨去鄞州盘江府走一遭,能活着回来的话就知道这屠苏酒别有一番滋味。”李落盯着几名地痞恶霸平声接道,“在我身后的人去过鄞州,见识过积尸如山,血流千里的景象,能活着回来很难,你们恃强凌弱,欺凌女子,却胆小如鼠,比起她差远了。”
女子一怔,娇躯一颤,吃惊的看着李落,脑海里隐隐的熟悉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可惜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诸位各自散了吧,就如酒楼掌柜所言,如果她奉公守法,自不容旁人轻辱;倘若她以次充好,唯利是图,那么也有大甘的律法和官府追究。府衙受理诉状,岂能容有心人挑拨是非,私设公堂,这是大罪。”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满口胡话,莫不是这贱人的姘头?”最早说话的安姓男子扶着腰,忍痛呲牙咧嘴的叫道,早就没了起先翩翩的大家风度。
李落摸了摸鼻尖,暗叹一声,堂堂七尺男儿,气度却还不如个女人,逞口舌之争,和那些泼妇骂街有什么分别。
女子俏脸一沉,拧着脖子喝道:“姓安的,你哪只眼睛看见这位爷和老娘有染了,自己一肚子猥琐下流的心思,就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我告诉你,就算我恬不知耻想往人家身边凑,人家未必能看上我呢,怎么着,吃不着葡萄还嫌葡萄酸?”
李落一滞,听到女子说的话,忽然间就想起章泽柳以前的淫词秽语,好不尴尬,忙不倏垂下头轻咳一声,掩去脸上的窘迫神情。
男子气得脸色发白,连声骂道无耻**。女子抱着胳膊,冷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姓男子。
横生枝节,乱了阵势,领头的中年男子见状不妙,遇上一个既讲道理,但是能动手又不多废话的主,大概再纠缠下去对上的还是这个清秀男子的拳头,说到底,谁的拳头硬,谁的话不听也要听,据理力争再多,还不如这一巴掌有用。
中年男子撂下几句狠话,蹒跚着向外走去,围观诸人意犹未尽,不过正主都散了,留在这里也就少了趣味,摇头晃脑,七嘴八舌的议论几句,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那几个尖酸妇人早一步溜的没影儿了,一来挑拨是非极具功底,二来见风使舵,明哲保身的眼力着实不差,如此说来倒也称得上是个人才。
人渐渐散了,酒行安家的威胁李落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回头看着女子温颜一笑道:“白姑娘,好久不见。”
女子张了张口,一脸思索,纠结道:“你……我……我应该见过你……”
“书名荟萃才偏逸,酒号屠苏味更熟。懒向门前题郁垒,喜从人后饮屠苏。白姑娘还记得这首屠苏么?”
女子想了想,忽然惊叫一声,双目泛光,向身后楼里的纤弱女子招手叫道:“小汐快来,是恩公!”说罢,女子纳头便拜,唬了李落一跳,忙不倏侧身一礼,双手虚扶道:“白姑娘快快请起,使不得。”
这女子正是当初李落率军北上,牧天狼尚未出兵北府之前在掖凉州大破草海联军,从草海将士手中解救的清川县尤家遗孀白新晴,另一个女子是尤家遗孤小汐,故人经年,没想到会在仪狄城重逢。
“当日一别,言及日后有缘,要讨姑娘的一杯屠苏酒喝,没想到今天便遂了心愿。”李落朗声笑道。
白新晴泪眼婆娑,喜极而泣,如今颠沛流离,受尽了世人冷眼欺辱,再遇见李落,实不亚于他乡遇亲朋,饱受摧残的心灵也多了几分暖意。
“恩公,快请进来,屠苏酒有的。”白新晴笑着哭着,卸去了方才泼辣的伪装,羞赧的将李落迎进酒楼。
小汐俏脸微红,眨着眼睛看着李落,乖乖巧巧的抿嘴浅笑,着实惹人怜惜。
李落进了酒楼四下打量,装饰简朴,不见奢华,倒有点简约大气,胜过寻常酒家许多,颇显不俗。白新晴忙前忙后,取出楼里最好的屠苏酒,又让小汐收拾了几碟小菜,这才站到李落身旁,拘谨中带着点亲近和恭敬,偷偷的看着李落。
李落含笑瞧着白新晴忙前忙后,没有客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