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没有?”吉布楚和冷漠回道。
“你想和我动手?哈哈,也好,我倒要看看苍狼这老匹夫能给你什么了不得的奇功绝艺,敢和我叫阵。”贺楼岱钦一顿,看着孛日帖赤那阴阴笑道,“看在你我是老朋友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死在这贱婢的肚皮上。”
被人左一个贱婢右一个贱婢的叫着,再好的性子,只要有点血性的人都忍不下心头这股恶气。吉布楚和怒气攻心,正要说话,李落忽然平静插言道:“尊驾若想找人动手,不如让我来领教往生崖的绝学。阁下也算是往生崖有头有脸的枭雄之辈,对一介女流之辈逞口舌之快,怕是不合你的身份。再者用污言秽语激将一个女子,阁下的手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管怎么说灵雀姑娘也曾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此说话,徒然让人齿冷。”
贺楼岱钦被李落喝破心中阴险毒计,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确如李落所言,贺楼岱钦再怎么不济也是鬼市一代雄主,岂能在这等关头失了方寸。刚才种种恶毒辱骂就是想激怒吉布楚和,如果吉布楚和按捺不住怒火应战,落入圈套之中,贺楼岱钦便借机取吉布楚和的性命,哪怕孛日帖赤那出手相助,贺楼岱钦拼着负伤也要先将吉布楚和手刃在自己的铁拳之下。
在贺楼岱钦眼里,吉布楚和的威胁不比孛日帖赤那小多少。吉布楚和跟在贺楼岱钦身边的日子不短了,知晓很多鬼市的隐秘之事,一旦吉布楚和与孛日帖赤那联手,更加不好应付,至于李落,贺楼岱钦实则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形单影只的南人而已,就算有点武功在身,在往生崖下又能翻出什么波澜。
贺楼岱钦阴恻恻的看着李落,寒声说道:“你不用急,怎也轮得到你,还有你那个同伴,我也会好好招待。听闻用人彘酿酒别有一番味道,到时候我让你好好尝尝。哦,对了,你听说过什么是人彘之刑么,就是把人的手脚剁去,封住口鼻耳孔,然后装在酒瓮中当成酒引,酒瓮底下留孔,酒从上至下,据说这样酿出来的酒不但有酒娘,还有一股人肉的香味。我听说这个酿酒的法子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试一试,这一次不如就趁机酿上一坛人彘酒,我请你,到时你可要告诉我是人彘酒味美,还是往生醉更纯。”
李落神色不变,人彘之刑李落不但听过,而且见过,贺楼岱钦的恫吓言语在李落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你怕了。”李落平静说道。
“怕?笑话,天大的笑话,这往生崖里有什么能让我害怕!”贺楼岱钦目露凶光,只是怎么看也有些许色厉内荏的意味。
“你怕我们当真是从黑山大狱中出来的。”
“所以你即便看见我们从哪里来,也要一口咬定我们从来没有进去过黑山大狱,但是你却不敢问我们在黑山大狱中见到了什么。”孛日帖赤那慢条斯理的接道,“你不敢问,你身后的人却不能不想,对么?”
贺楼岱钦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厉喝道:“还等什么,将这么惑乱人心的逆贼都给老子杀了!”
沉默了两个呼吸,一众鬼市高手终还是屈服在贺楼岱钦的淫威之下,宛如一只只地底恶鬼,悄无声息的围了上去。
孛日帖赤那朗声大笑,看了李落两人一眼,傲然说道:“终究还是要一战定乾坤,十年前那一战不足以尽兴,今日就领教领教你们往生崖的手段,看看这地下阴暗困不困得住我草海苍狼。”
“且慢!”就在孛日帖赤那与贺楼岱钦兵戎相见之际,一个声音突兀的横插了进去。声音竟是从靠山一侧的炼鬼窟中传了出来,众人尽皆愕然,齐齐望了过去。
炼鬼窟中原是一排排石制房舍,外有围墙环绕,石门半开。其中房舍参差不齐,不过模样倒是大同小异,有些像守关的兵营。
贺楼岱钦与孛日帖赤那对峙之际,炼鬼窟中有灯火,但没有人语声,不知道这炼鬼窟是否和黑山大狱一样也是一座空城,还是里面的人去了别处。不过这个剑拔弩张的关头,有人声从炼鬼窟中传出来,便是又有了变数。
贺楼岱钦眼中异芒连闪,冷冷的盯着那扇半开的石门。炼鬼窟中有不少隶属鬼市的高手,有些被罚在此镇守炼狱,有些算是在这里潜心修炼,这些鬼市高手此刻大半都在贺楼岱钦身后。这一战,贺楼岱钦不容有失,集齐了鬼市中几乎所有能用的武功高手,炼鬼窟中的心腹自然不会例外。
不过,炼鬼窟中不单单只有这些人。
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出来,衣着华丽,满脸堆笑,像是很少走路的样子,只是走了这两步就累得不住喘气,扶了扶低头会挡住视线的硕大肚皮,和善可亲的说道:“尊上且慢动手。”
贺楼岱钦嘴角微微抽搐,一字一句的说道:“黄台,你来做什么?哼,我之前向你要人你不给,现在过来,难道是想分一杯羹?”
中年男子急忙摆了摆手,连声说道:“尊上错怪我了,黄台怎敢来你面前撒野。不过尊上这句怪罪小人可担待不起,我借的人,尊上会用么?只怕借出去容易,还回来就是一个个死人了,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冥河里那些天杀的怪鱼。”
名唤黄台的中年男子神色惶恐,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只是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