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楼背海望山,修建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有七丈六高,一共三层,背后是一块断崖,高约有十几丈,崖底就是沧海,算起来是盟城最险要的地方了。
望星楼前是宽阔的街道,皆由平整的石板铺成,甚是气派。
与望星楼相对的是一排商铺,俱都修建的大气磅礴,没有浮华的辉煌,多是以气势为重,简单古朴中都透出一股别家没有的气韵。
如果是经常行走盟城的商旅,自然知道这几栋商铺的来头,背后的靠山都是各方响当当的角色,其中有东海扶琮汐荛两岛的楼阁,还有大甘宋家、顾家、洛家和林家的商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是平常商旅敢惹的。
望星楼前。
好好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望星楼前却有些扫了兴致,就在楼前的广场街道上,三方人马剑拔弩张的僵持着,泾渭分明,火药味极重。再看诸人的手中都已拔剑出鞘,看似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街道两旁还有稍远些的茶楼客栈里,有不少人在翘首观望,还有些不住的高声呼喊,给站在自己这边的朋友大鼓作气。再看对峙的三方人马,俱都各不相让,有些脾气火爆的都开始隔空大骂起来,好一个群情激奋。
这三方人马一眼可辨,一方是大甘中人,一边是东海豪杰,还有一方人马行装如一,衣衫胸前左侧绣着一个合字,该是耀合会自己的人手,其中有大甘高手,也有东海武士,此际神色大略有些难堪,不知道该要帮谁才是。
不过与大甘东海两股势力的人手相比,耀合会这些维持秩序的人马可就差得远了,比不过其他两方人马的兵强马壮,所以即便有人高声喝止,但没有几个人能听得进去。
东海豪杰这边人前站着一个衣着鲜艳诱惑的女子,一脸鄙夷,冷笑着抱着胳膊,打量着对面的人。
而对面大甘这边亦有一个女子面罩寒霜,厌恶非常的瞪着这些艳女,身旁站着一个俊秀挺拔的年轻男子,脸色阵青阵红,尴尬异常。
“不要脸的狐狸精,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这里搔首弄姿,哼,不知羞耻!”大甘这侧的冷面女子厉声呵斥道。
东海女子闻言冷笑一声道:“自己没本事还要赖给别人,可笑,你要是怕自己的心上人移情别恋,干脆用个绳子把他绑在家里算了,省的出门在外还要担惊受怕,不过这也难怪,就你这模样的,不时时刻刻看着可就难说了。”
说罢,女子飞了一个媚眼给此刻神情尴尬的俊秀男子。
男子见罢脸色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以往只见过浪子调戏女儿家的,何曾见过这样胆大放荡的女子,竟然反其道而行,调笑起男子来。
大甘女子脸色愈发阴沉,瞪了身旁同伴一眼,勉强压下心头怒气,喝道:“恬不知耻,要你在这里卖弄风骚,没有礼仪的蛮夷之辈,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爹娘怎么教我用不着你管,你有这闲心还是管管你身边的人吧,只不过哦,嘿嘿,哼,管得住他的人,你能管得住他的心么。”东海女子讥笑回道。
大甘女子大怒,一边是怒不可遏,另一边却是娇笑颜颜,心中的怒火越来越难以遏制,女子盛怒,侧目喝道:“不许看她!”
“哈哈,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母老虎这么训斥,这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了,不知道心里该怎么想了。”
男子一滞,脸色确有些挂不住了,自己本也是出身大甘望族,身边女子虽有媒妁之言,不过毕竟没有过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子这般呵斥,任是谁也心中不忿,日后还怎么在江湖同道面前抬得起头。
男子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我没看她。”
大甘女子脸色一变,声音有些尖利起来,使性子喝道:“你还没看她,她就勾引了你一下,你魂都不见了,是不是把眼珠子抠出来贴她身上才算?”
东海女子娇笑起来,花枝乱颤,道:“哎呦,这可使不得,小女子哪敢劳你这么费神,传出去还说是我有意坏了盟城的规矩。”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不是自负美貌么,今天我就划破你的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别人。”大甘女子怒道。
纵是东海女子再怎么不以为意,但让对面女子连连喝骂,心中也渐渐生出怒意,俏脸转寒,冷声说道:“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盟城是你家开的,今天姑奶奶就站在这里,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两方人马七嘴八舌的对骂起来,其中有一些武士脸色不善,但却沉默不语,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倘若交手,便要以雷霆之势擒杀敌手,维护各自的颜面。
身外气势磅礴的高楼上,不少人在凭窗观望,有大甘世家,也有东海豪杰,各自为营,冷眼看着场中境况。
眼下此情此景,就是盟城中大甘与东海的一场博弈,不论对错,都有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
耀合会奉守中立,若是两方人马按着盟城的规矩来,此际也不好太多干涉,免得偏了公允,日后更不好说话。
“好,有胆,那就依盟城的规矩,你我各出三人比试比试,输了的任凭发落。”
“好。”东海女子颇显干脆,反正这件事十有八九就会落得这般结局,索性一口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