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众一惊,莫非唐潇如此模样是老祖授意,一时不好多说什么,恭敬应了一声。
“七叔,王爷确有要事,不是……”唐梦觉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唐潇冷喝道:“大人说话,小辈插什么嘴。”
唐梦觉脸色一变,强压下心头怒意,垂首不语。
李落瞧了瞧佛堂中几人,唐潇张狂,方才引众人进来的唐家九叔公一脸漠然,冷淡的很,唐家老祖仿佛入定一般,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李落淡然一笑,心中生出一股傲然之意来,朗声笑道:“前辈邀见本是大事,只是晚辈记挂的事关人命,不敢耽搁,如有得罪之处,晚辈日后定当上门请罪。”说罢恭敬一礼,长身而起,便欲离去。
唐家老祖没有应声,此刻动也没有动上一分。唐潇冷叱道:“小辈无礼!”
“唐潇。”唐众霍然站起身来,寒声喝道,“佛堂重地岂容你撒野,我是唐家家主,唐家的事还由不得你指手画脚,退开。”
唐潇大笑道:“你这个家主的名号未必能让我信服,是你又如何?”
“你!?”唐众怒气渐盛,苦于唐家老祖喜怒不知,若不然只怕就要出手教训唐潇了。
李落轻轻抬了抬手,唐家家事不该李落说三道四,不过唐潇咄咄逼人,李落也有些不耐烦,清冷说道:“我在这里,唐前辈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我眼中,唐家家主的确是唐众前辈,如果不是今日前来唐府,我还不知道世间有唐前辈其人。”
唐潇杀气一显,冷冷说道:“好狂妄的小辈。”
李落轻轻一笑,淡淡说道:“说晚辈狂妄的人多了,想必晚辈当有这个狂妄的资格。”言下之意却是唐潇的狂傲之态不知所云。
唐潇脸色一寒,冷声说道:“听说你师出魔门枯寂岭?”
“这个江湖中人多是知道的。”
“你承认就好,魔门中人奸诈无耻,堂堂大甘皇子与奸险小人为伍,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那又如何?”李落淡淡一笑道。
唐潇脸色数变,李落戎马半生,也经历了不少风浪,眼下境地还不够让李落进退失据,喜怒于色。
“哼,练就大罗刀的人心性能好到哪里,你出身皇室,为祸更烈。”
“原来如此,前辈看来对魔门素有成见,不过说的也是,晚辈自修习大罗刀以来,杀人无数,就算同宗长辈也有丧命我手的,若说奸险,晚辈倒还反驳不得。”
“你还算有些担当。”
李落哈哈一笑道:“我既然已经练成大罗刀决了,难不成前辈还要废我的武功么?”
唐潇一滞,阴冷瞧着李落。
李落洒然接道:“前辈言语讥讽,想来和枯寂岭有什么过节,不用遮遮掩掩了,晚辈既然师承枯寂岭,自当该有担当才是。”
“好,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左臂就是被端木恶贼所断,既然你承认师承枯寂岭,今日我就要再领教领教大罗刀法。”
唐众眉头一皱,冤有头债有主,和端木沉舟的仇怨牵连到李落身上,实属不智,倘若李落只是寻常江湖中人也就罢了,碰巧还是权倾朝野的大甘皇子,如此做法,置唐家于左右为难之中。
随即沉声喝道:“唐潇,你技逊端木,输了就是输了,这样纠缠岂是唐家中人该有的模样,传出去平白惹人耻笑。老祖,此事万万不可。”
唐家老祖没有说话,唐潇只当作没有听见,冷声喝道:“你敢不敢应我一战?”
唐众脸色阵青阵白,纵然再好的涵养也难忍唐潇如此放肆,厉声喝道:“好,既然你不把我这个大哥看在眼里,不如就先和我一战,胜过我再领教王爷刀法不迟。”
“众儿。”唐家老祖突然扬声唤道。
“老祖。”唐众压下心头怒气,平声应道。
“潇儿邀战,是他和枯寂岭的过节,你插手做什么?退下吧。”
唐众心中一寒,唐潇这样恣意妄为看来确是唐家老祖授意无异了。
李落淡淡一笑,难怪见到唐潇进来时唐众父子面有异色,原来还有这番江湖旧事,随即和颜望着唐众,轻声说道:“多谢前辈美意,自古父债子偿,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要战那便战吧。”
“好,的确有大甘皇子的傲气,我也不占你便宜,这里有两把刀,你任选一把,省得说我借兵刃之利。”唐潇似乎有些担心李落反悔,疾声喝道。
堂中老者从屋外取来两把精钢长刀放在两人身前,外表看来一模一样,只是寻常利器,看来一早就放在这里了。
“你先挑一把,我们出去外面切磋切磋。”唐潇傲然说道。
“不如就在这里吧。”李落轻声说道,翻手一引,地上一把长刀突跳而起,窜入李落手中。
唐潇瞳孔微微一紧,冷声说道:“擒龙引凤?难怪有这般傲气。”
“前辈,三刀为限,三刀之内,倘若前辈留不下我,请恕晚辈不奉陪了。”李落抱拳一礼,虽是无奈,此时此刻礼数却也不缺。
“王爷,小心。”唐梦觉低声唤道,欲言又止。
唐潇瞪了唐梦觉一眼,冷冷说道:“少说话。”
李落冷啸一声,清冷说道:“多说无益,请。”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