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看着桌上银子,没有说话。
年轻男子不满道:“大哥真是的,咱们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随便就给这个江湖骗子。”
“住口。”青衣大汉低叱道。
“行走江湖,谁没有个棘手的时候,能帮上就帮一帮,少了这点银子我们也没什么相干。
”说完冲李落歉然一笑道,“在下四弟口不择言,小兄弟别往心里去。
想当年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也遇到过窘迫的田地,还不是江湖上的前辈施以援手才渡过难关的。”
年轻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我大哥都说话了,拿着银子走吧,以后还是多学学医术的好,省的丢人现眼。”
“四弟,你这张嘴都惹了多少祸了,还不知道悔改,给人家赔礼道歉。”儒生模样的男子冷喝训斥道。
年轻男子似乎更怕这个儒生模样的男子,低声嘟囔道:“知道了,二哥。”
说罢冲着李落勉强抱拳一礼道:“对不住了。”
李落双眉一展,轻笑道:“壮士是否与人动过手,伤了关元穴?”
年轻男子一怔,讶声问道:“是,你怎么知道的?”
“关元穴属任脉,系三阴、任脉之会,小肠之募穴。
击中后冲击腹壁下动,气滞血淤,出手的人手下有分寸,伤得不算太重,不过也留下暗疾。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医,难就难在你的内功心法走三阴,下至足太阳脾经,上行手三阴三阳经,内功通行不畅,久而久之,手足无力,如果要想根治,必先化去经脉中的郁结。”
四人神色一振,青衣大汉急忙问道:“小兄弟,可能医治的好?”
“能医。”
几人大为欣喜,没想到无心一试竟然真遇见了岐黄高手。
黑脸大汉疾声喝道:“快说,怎么医?”
不等李落回言,儒生模样的男子眉头一皱,责道:“三弟,哪有你这样问人的。”
黑脸大汉一愣,讪笑一声,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心急了,心急了,对不住的很。”
李落展颜一笑,几人的行径倒也不失为江湖好汉,也不再遮掩。
沉声说道:“医治的法子有两种,一种是借江湖高手相助,化开经脉中的郁结,再辅以药物,差不多一个月就能痊愈。”
“这?”四人面面相觑,青衣大汉赧然回道:“这个法子我们不是没想过,可是实在是没有内力这么高强的朋友,哎。”
“那还有一种法子是什么?”年轻男子压下心中喜意,连声追问道,已是没了方才的冷淡模样。
“在下所带的药物不齐,暂时配不出治伤的药,不过我写下两张药方,你们自行配药。
先医治足太阳脾经,等到这条经脉通畅之后换另一张药方,前后约莫三个月光景该能治好这位壮士身上的伤。”
青衣大汉大喜过望,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在下奉上白银十两,酬谢恩公援手之德。”
年轻男子一脸不信,怀疑道:“你该不会是随便写两张药方,骗我们的银子吧?”
李落微微一笑,看了看年轻男子腰间长剑,和声说道:“壮士佩剑,但功行手足,这把剑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其实你一身武功在四肢之中,我猜该是腿法更胜掌法,另外壮士与人动手负伤,算起来大约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四人脸色皆是一变,儒生模样的男子眼中厉芒一闪,沉声说道:“兄台会武功?难道是我们几人看走了眼,没有识得英雄?”
李落坦然一笑,似乎没有看见几人眼中的戒备神色,淡淡说道:“我没有武功,但当年跟着我师父的时候见过不少江湖英雄,耳濡目染之下也能瞧出个七七八八来。”
几人将信将疑,儒生模样的男子还是放心不下,沉声说道:“可否让在下把把兄台的脉象?”
李落洒然一笑,此法在江湖中实是大忌,但对李落却是陌生的很,也不觉怎样,坦然伸手放在桌上。
四人面显骇然,想不到李落竟然这般放心让别人把住脉门。
儒生模样的男子低声说道:“得罪了。”
说罢轻轻将手放在李落脉门处,果然李落体内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内力。
儒生模样的男子脸色一变,缩回手,神情颇是尴尬,老脸微红。
年轻男子急忙问道:“二哥,怎么了?”
“确实没有武功,而且脉象还有些虚弱。”
李落和颜一笑道:“前些日子刚生过一场大病,侥幸未死。”
儒生模样的男子起身一礼,恭声说道:“是在下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得罪之处还请恩公见谅。”
李落回了一礼,轻声说道:“壮士言重了,我初入江湖不久,也不知道江湖规矩,有些话该说不该说的,从来没人告诉我,看来是我鲁莽在先的。”
儒生模样的男子连连摇头,几个疑心顿消,李落又似是个刚入江湖的雏儿,再无戒备,皆都放下心来。
年轻男子态度一转,讶声问道:“你一个人年纪轻轻,怎么敢跑出来闯江湖,你师父呢?”
“师父已经仙去了。”李落淡淡回道。
几人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