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蛇是海蛇异种,据传是蛟龙后裔,生性残忍,凶名之盛还在刺背龙鱼之上。
游蛇擅隐忍,传说中能尾随商船数天数夜,只等夜深人静时悄悄攀上商船,游入船舱中,将船上商旅悉数吞食。
游蛇的蛇皮也是一件宝物,入海避水,极是神妙,其他如蛇胆之类也是价值连城,不过比起蛇皮稍逊半分。
如果是刺背龙鱼,或许还能有几人逃生,不过倘若遇见游蛇,一船商旅往往都是尸骨无存。
好在不管是刺背龙鱼还是游蛇都有一个共通处,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数量也不多,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海上是去不得了。
不过听扶琮将士话中未尽之意,海中万物相生相克,就算凶厉如刺背龙鱼和游蛇也有天敌,并非是一枝独秀。
游蛇虽说凶名远播,不过不能像海中鱼虾一样,游蛇潜入海中一段时间就要浮出水面呼气,所以游蛇所在之处方圆百里之内定会有一座小岛,供游蛇栖身。
也正是如此就有眼前景象,刺背龙鱼想要潜入深海,游蛇却死死缠住龙鱼,只在海面处争斗。
扶琮将士虽遇到了这等奇珍异兽,但也知道并非是眼前区区四艘战船就能猎杀的,随即收起贪念,远远避开。
琮馥叹了一口气,怅然说道:“平时出海总想着能碰见刺背龙鱼,没想到今个遇上了还只能看看,扫兴的很。”
话音刚落,就听身旁司游倦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说道:“坏了,龙鱼游过来了!”
琮馥连忙转过头一看,刺背龙鱼摆脱不了游蛇纠缠,竟然带着游蛇向战船急速冲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借战船砸开绕在背上的游蛇。
琮馥脸色大变,怒叱道:“挨千刀的,姑奶奶不找你们晦气,竟还敢自己送上门来,弟兄们,上鱼箭,都小心了。”
众将士大声呼应,只是声音中还有颤抖意味,战船虽快,但在海中怎也快不过这些凶兽,唯有拼死一战还能有几分生机。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刺背龙鱼就冲了过来,向着另一艘扶琮战船撞了过去。
船上将士大喊:“抓稳!”
只听见一声木板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远处的战船急促的晃了一晃,木屑横飞,船上的将士站立不稳,四散扑倒。
李落见状头皮一阵发麻,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凶狠的恶兽。
“船舱进水了。”
呼喊声此起彼伏,船上将士并没有多少慌乱,反倒激起心中怒气,有将士稳住船舵,其余众将拿起鱼叉箭矢,向水中射了过去。
龙鱼这番剧烈的撞击,亦是吃痛不已,在海面上打了一个滚,潜入船底。
琮馥俏脸惨白,狂吼一声:“弃船!”
随着琮馥的怒喝,刺背龙鱼从战船另一侧跃出水面,船身上一个丈许长短的裂痕清晰可见,海水争先恐后的涌入战船腹地。
只是撞了两记,船身已不堪忍受裂了开来,再看游蛇,依旧死死的缠着刺背龙鱼。
“放箭!”琮馥怒啸一声,其余三艘战船都围了过来,鱼箭弓弩如同落雨一般罩了过去,不舍弃同行的弟兄。
李落神情凝重,刺背龙鱼和游蛇就在近处,看得真切,弓箭鱼刺虽然射在两只恶兽身上,不过多半都弹入海中,犹是游蛇,几乎没有受到丝毫损伤,确属异兽。
游蛇盘踞在龙鱼身上的身躯又收紧了一分,龙鱼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嘶声,扇形巨尾猛拍了一下破损的战船,拱起躯干打了一个转,将游蛇从腹部甩了出来。
船上众人这才看清游蛇的真面目,斗大的一颗脑袋,只是眼睛才不过是指肚大小,白茫茫似乎没有眼珠一般,与这粗长的躯干极不相衬。
游蛇被龙鱼甩出水面,似乎也动了怒火,扬起蛇头,发力猛咬了下去,一张小不了龙鱼多少的巨口深深陷入龙鱼鳍下。
海面上腥气阵阵,纵是这些久在海上的将士也止不住发呕欲吐。
龙鱼渐落下风,只能不住的腾转着躯干试图摆脱游蛇。
司游倦疾声说道:“龙鱼撑不了多久了,乐今,你先走,我留下来救落水的弟兄。”
“放屁,姑奶奶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放箭,给老子射死这两只畜生。”
琮馥铁青着脸,怒不可遏的传令道,“堂堂扶琮的刺背龙鱼竟然会被海里的畜生给吃了,天大的笑话!”
说罢抄起一支丈二鱼刺狠狠的抛了出去,鱼刺呼啸而出,稳稳的刺入龙鱼鱼身上,众将齐声喝彩,喝彩声未落,就又变成了惊呼。
龙鱼故技重施,又向着另一艘战船撞了过去。
战船船身一颤,被龙鱼生生砸出一个数尺大小的破洞。
顷刻间,两艘战船已伤痕累累,最早受损的战船摇摇欲坠,不时有将士落水。
龙鱼翻滚,带起海中几摊血水,也不知道是龙鱼身上流出来的,还是落水将士流出来的。
“操他奶奶的,弟兄们,稳住战船,把落水的弟兄救上来,剩下的给我往死里射。”琮馥状如凶神恶煞,满口脏话,厉声呼喝。
李落虽显骇然,不过尚还冷静,耳边听着琮馥嘶声怒吼,不禁微微侧目,想不到这几日见的琮馥火爆的脾气不过是冰山一角。
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