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碧游心高气傲,若是传到她耳中,免不得生出事来,这等话还是少说为妙。”
“无心谨记大哥教诲,我只是玩笑而已,小妹是三伯掌上明珠,在府中更是万千宠爱,无心疼爱都来不及呢,万不会编排与她。”
唐梦觉和声说道:“我长碧游十余岁,自小便当她是妹子一样,此次择婿,梦觉得王爷相邀,汗颜代为行走一二,不过听王爷言传,大将军欲将在府中多留几日,如此一来,此事倒妥当了些。”
“唐公子过誉了,我可是算不得数的。”
唐梦觉望着李落,含笑回道:“既然大将军恰逢其会,不妨去看看,若是能指点一二那就再好不过了,无心,你说呢?”
“那是自然,此次小妹择婿能得大将军相助确是好事,其实私下说说,无心并不赞同择婿一事,两情相悦只在于心,纵然才高八斗又有何用?
就算无人敢欺辱碧游,可落得郁郁寡欢也没什么益处,也不知道三伯和夫人是怎么想的。”
唐梦觉微微一叹,道:“这些事长辈自有长辈的道理,你我不便妄加揣测,且过了明日再说。”
宋无心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李落看了宋无心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应声。
过了数刻,唐梦觉与宋无心告辞而去。
待唐梦觉与宋无心离去之后,冷冰漠然望着李落,冷声说道:“大将军很看重唐梦觉。”
李落展颜回道:“唐梦觉与宋无心联袂同来,我猜宋崖余恐怕也有指点他试探你我武功之意,既然如此,何不与人方便,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唐梦觉不再出手与你切磋,方才之言也算是话中有话,如今这般境地,亦是难得。”
“大将军这一刀惊了宋家上下。”
李落一怔,淡淡一笑道:“宋家之力,不会怕了这一把刀。”
“宋无心方才施展的纵横刀法我亦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这纵横刀决在宋崖余和宋无缺手中施为是怎般的景象,大将军此招破的干脆利落,纵然是我也未必能有这一刀之威。”
李落看着冷冰,良久长叹一声道:“这把刀,有古怪。”
冷冰眼中一寒,扫了鸣鸿刀一眼,见李落并未接言,也便不再追问,自去房中歇息去了。
堂中,只余下李落一人孤然而坐。
“长刀通灵,只是落在我手中,委屈了。”李落呢喃自语道,似是被李落萧瑟意气所感,鸣鸿刀仿佛自顾悲鸣一声,又再消隐不见。
一日后,有朋堂。
才子满座,熙熙攘攘不弱百余之众,尽是风度翩翩的天下俊彦,意气风发,映衬的宋府宅院更显卧虎藏龙。
入堂之后,李落站在侧旁未曾上前,冷冰与李缘夕不愿前来,只有朱智随在李落身后。
李落环目一扫,略略瞧了过去,十余人一组,分较治下、行策、兵法、列阵、机关算术、工商、农耕一应诸事。
此外尚有医术、星象占卜等奇门异术,百家争鸣,而寻常书经,诸如礼语、道德赋、老学、天下经等科举必试之学竟然沦为旁枝末叶,吟诗作对更不为看重,不过是添做茶余罢了,诸事诸物都以实学为上,比之大甘殿试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试之外尚有武试,堂内习文,堂外演武,唐梦觉亦在其中,与身旁几人不时耳语几句,看似是要指点武试。
宋无心也在堂下,神色如故,见到李落入堂,上前寒暄几句,甚是谦恭有礼,未有半分芥蒂之心。
观之宋府诸人,尽都言笑晏晏,仿若不曾知晓宋无心与李落切磋一事,面无异色。
唐梦觉缓步走到李落身侧,拱手一礼,似是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嘿,怎么世家大族中人来的这般少,都是些寒门才俊。”
李落心中一动,展颜一笑,没有应言。
少顷,宋崖余入堂而来,身后尚有两人,相隔三步之遥,缓缓踱入有朋堂,一男一女,俱是年逾花甲,男子发丝花白,随意扎了一个道士结,双目细长,面色却颇是红润,仪态自在,略显玩世不恭,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这堂中一人一物都极为新奇一般,不时打量一二,看到李落,笑意似是重了一分,稍作停留,这才移去目光。
女子白丝如雪,神情肃穆,不苟言笑,与一旁男子恰是截然相反,双目如电,极是冷冽,若不是发已尽白,瞧着相貌与之三十许的丽人一般无二,竟也是功力通玄之辈。
两人入堂之后,宋府中人皆都神情一震,恭敬一礼,该是非同寻常之人。
唐梦觉内息一收,低声说道:“竟然惊动了智圣刀娘两位前辈。”
李落看了两人一眼,轻声问道:“这位前辈是何许人?”
“大将军有所不知,宋家历代皆高手辈出,宋家前辈高人之中名声最响的并不是上一代宋家家主,而是眼前这两人,智圣宋谋,刀娘宋语依。
犹是这智圣宋老前辈,幼年习刀,落冠之后弃刀不用,以刀入剑,自辟蹊径,言道在宋家练刀只是锦上添花,不如创出一套剑法会尽天下英雄。
三十岁时剑法大成,纵横五府鲜有敌手,晚年融剑法于一支洞箫之中,自创无为箫法,掌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