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生了的时候,母亲就过来一直陪着你,浅浅不用怕。”姜夫人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在伤心,当下又后悔提起这事,赶紧安慰她。
“多谢母亲。”
“丫头可有云珠的消息?”姜夫人突然就岔开了话题,问完脸上的笑容也就没有了。
如今来问云浅也是实属没有办法,白姨娘成天在哭,起初还好,只是在自己的屋里哭,可最近老是跑到她屋里来哭,说她云珠怎么着了,嫁了人连个音讯都没有。
是死了是活了都不知道。
她还指望着云珠去了安王府自己也能跟着享福,可如今不但没有享福,连云珠的消息都没有了,她急啊,云府其他人不急,她急。
她就是再如何顾及面子,不想去求人,可关乎到云珠,她不得不去姜夫人那里,求姜夫人去打听一下云珠到底如何了。
姜夫人在云府的时候,对几位小姐那是仁至义尽了的,如今嫁出去了,一个云倾,她不提也罢,出嫁前的那天晚上都没有来自己的屋里,更不用说嫁出去了,最近听说了她在侯府惹出来的那档子事,心里更是气,自己就算是担心,多半也是不想她丢了云府的脸。
最后具体如何了,云倾既然没有找上云府,没有找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再往上贴,权当不知道。
至于云珠,走之前倒觉得她是个懂事的,可自从嫁到了安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也没有给云府递过信,这次云都督和六少爷前去战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哥哥,也没见她捎回来一句半语,她就不信这么大的事,皇上都要出去亲征了,她云珠还能不知道。
是以,姜夫人经过这些事情,也看清了昔日她一心纵容的两个女儿,都是没长心,不懂得感恩的人,她也没有什么可想的了。如此一来,她们如何了,过的这么样了,姜夫人也不想去管,不想去问。
要不是今日自己走的时候,不知道白姨娘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硬是跪在自己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一把鼻涕不把泪的哭着求着她,打听一下云珠的消息,她才懒得管。
云浅听到姜夫人问起了云珠,就知道云珠真的是个铁石心肠,上次她让书画去安王府找她,就让她写一封书信带给白姨娘,她都不肯,照这个形势,估计云珠从去安王府之后,就真的没与云府联系了。
就算是不念及其他人,府上不是还有她的姨娘吗。
云浅转念一想,就似乎明白了,云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她落魄的时候让人知道,倘若她在安王府混的风生水起,那云府的人一定会知道她的消息。
“如今应该过的还好。”
林婉清嫁过去之前,她的日子是差了一些,可林婉清嫁过去之后,对她一直都很照顾,上次从林婉清的那里听到了,听说她性子沉稳了不少。
“白姨娘整天的念叨她,她怎么也不知道捎个信回来。”姜夫人抱怨了一句,既然过的还好,就与白姨娘知会一声,免得她在院子里整日以泪洗面,哭哭啼啼的,好好的一个人,硬是折腾成了死了没埋的样。
“我觉得好,她自己可能没觉得好。”云浅回答了姜夫人,当初云珠嫁给安王府的时候,怀着的是一颗什么心思,如今是什么遭遇,这中间的落差恐怕不只那么一点,大着呢。
安王爷的心里只有林婉清,即便是林婉清对她再好,安王爷不去看她一眼,没将她放在心上,她之前的那些,想要得宠,得一方势力的想法也是白搭,林婉清是王妃,两人的夫君都是安王爷,就算林婉清心里是真的对云珠好,可依云珠的性格,她也不会领情。
是以,上次林婉清过来的时候,她也对林婉清说过,不要太顾忌自己,表面上的东西可以照顾云珠,但是不该给的千万不能慷慨,莫要等到有一天自己后悔了,才发现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
“不就是想和你比么,个个都想和你比,云珠如此,云倾也是。”姜夫人如今突然就看开了,不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毕竟是隔了一个肚皮,不会和她一条心。
如今这番一比较,也不怪那些姨娘们心痛自己的女儿,她心里最在意的还不只有云浅这么一个女儿。
其他的不认她就不认吧。
“母亲……”
云浅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从母亲口里听到这种话,之前她都是尽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从没有说过其他几位的不是。
“都怪母亲之前糊涂了,才让浅丫头受了那些罪,想想你是嫡出的,又是老夫人求菩萨求来的,她们凭什么要和你比,能比的了吗?也不好好认清自己的地位,非得打肿了脸冲胖子,如今倒都是如了她们的意,一个侯夫人,一个嫁给了安王爷,可她们就不是那命,去了又怎样,还不是得低三下四的过着。”
“当初要不是她们闹的一出是一出的,弄的我和你祖母焦头烂额,生怕丢了云府的名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过得窝囊,几个人中就三小姐就是个明白的,左府那么好的亲事摆在那里,一个看走眼,另一个也看走眼,一听说你许了靖王府,见你不稀罕左府,个个都不稀罕了,都想忘高处挤,如今挤的一脸是血,我要是她们,我也觉得丢人,我也没脸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