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贵呢?
“我……”
二小姐发现她竟然找不到词来还嘴,但是脸色依旧难看,只得说:“我没有不开心。”
“你开不开心不关我什么事,但我也没有那个义务看你一张黑脸,你今日若是来找我聊天喝茶的,那我就谢谢了你的好意,我一个人呆着自在,不用你来陪。若你是别有所求,想与我攀谈上之后,让我带你出去结识皇族权贵的,也请你放心,不论你我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你依然是我妹妹,若日后有了机会自然会留给你。”
云浅说完,云珠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她的人生里从没有遇到过这类人,这种当面将她的心思扒了个干净,还如此赤/裸/裸的嫌弃自己,话语中的字字句句狠狠地向她的颜面砸过来,明明那么的刺耳,可却让她反驳不得,扭捏不得。
这一瞬间,她站在云浅的面前,有种没穿衣裳的错觉。
云珠这回再也黑不起脸了,相反脸色越来越苍白。
静月和秋燕手里拿着一叠红红的剪纸,说说笑笑的一回来,就看到门口站着脸色如一张白纸的云珠,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但第一反应就是紧张的去看云浅,生怕云珠气到了云浅,一冲过去才发现云浅脸色如常,松了一口气之余,免不得又看向云珠。
云珠在被两人这么一瞧,心理的防线,再也支撑不住了,猛的一个转身,眼圈红红的跑了回去。
这一反应,又让几个丫头傻眼了,她云珠平时是最讲究礼仪,笑不露齿,食不言寝不语,说话轻声细语,走路怕踩死蚂蚁,今儿个怎就跑起来了。
静月与秋燕完全不明白状况,只能看向书画,总不能去问云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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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那边一路跑回去,心理难受到了极致,本想找来白姨娘好好的哭诉一番,可谁知道回去之后屋里空空的,连丫头彩儿都不在,一时诧异之后,愤怒地将一壶沏好的茶全部拨到了地上。
屋内的几个粗使丫头,也不明白怎么大过年的,二小姐会气的这般失常,只能小心翼翼的告诉她,刚才六小姐的院子里出了些事,白姨娘与彩儿过去看热闹了。
二小姐一听,瞬间就懵了,六小姐那里有什么热闹可看,如今自己就是个热闹,被人看的热闹。
“听说早上云都督去了赵姨娘那里,赵姨娘当场就晕了过去,云都督黑着脸回去找来了府上的王大人,这会儿王大人刚给赵姨娘瞧了脉,听说六小姐看到云都督刚来脚还没踏进屋子,就走了之后,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白姨娘和彩儿也是听到动静,担心有意外才过去瞧的。”
丫头可不敢说两人实则是过去看笑话的。
丫头说完,云珠心头的郁气瞬间忘了一半。
赵姨娘晕了?父亲一过去就晕了?可真是......太没出息了。
“那......六小姐一定是伤心了,我该去瞧瞧。”云珠心里正堵着一肚子的闷气,一个人呆着闷着只会越来越气,想找个地儿撒了,要想撒气去看别人笑话就再适合不过,看着别人比自己还惨,心里头多少会平衡一些。
二小姐起身出去,身后的粗使丫头相视一笑,对二小姐的目的也是心照不宣。
云珠想着赵姨娘没出息,也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云倾也是这么骂的,她日日盼着赵姨娘能去父亲那里露露脸,不求恩宠,只求父亲不要忘记了云府的后院里还有她们母女俩,可父亲一回来,赵姨娘就是东躲西藏的,就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都不敢晃了。
气得她当时就骂了赵姨娘,说赵姨娘是个没出息的鼠辈,有胆子生,没胆子养,可任凭她如何骂,赵姨娘依然是躲在角落里,大门都不敢出。
今儿早上,云倾坐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捡着桌上姜夫人送过来的年货,等赵姨娘过来,同自己一道去长辈那里拜年,可半天了去找赵姨娘的丫头门还没有回来,越等心里越堵,正要发火时,就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个身影。
云倾当时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心口猛跳了几下。
从她记事以来,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来自己院子的次数,伸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清,可今日竟然就出来了,就来了。
云倾面向着云都督,手却伸向身后,不停的在晃动,她想提醒屋子里的人,她的父亲来了,也想让她们去找赵姨娘过来,这下也不用她操心自己往上凑,父亲主动上门了。
她是高兴的,真的很高兴。
“父亲。”见云都督走到了跟前,云倾叫了一声,叫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
云都督高大的个头,站在云倾跟前,神色有些不自然,自己对这个女儿实在是陌生,除了她刚生出来那会儿,还有她及笄那会儿,剩下的几次就是偶尔碰到她的生辰,他会来她屋里看她一眼,其余时间基本上就没踏进过这个院子。
今日是除夕,他又很久没有在府上,想横竖也是散步,不如去瞧瞧她,问问,赵姨娘那样要死要活的非要将她嫁进侯府,到底是赵姨娘的意思还是六小姐自己的意思。
抛开其他的不说,云都督对这几个女儿多少是有些愧疚感的。
而几位姨娘,除来主动找上门的赵姨娘,自己还真得感谢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