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过云府,又要讨了云倾过去。
云倾是赵姨娘所生,庶出不说,赵姨娘的出身摆在那里,一般大户人家都不愿封为正妻,可候府倒好,直接许了一个世子夫人。
换作谁,都会答应,即便是候府破败,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不稀罕,稀罕的人却不少。
云浅心有所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云浅是从梅院的方向直接去往姜夫人的院子,途中要经过几处小桥流水,和一处青松装饰的假山。
就在云浅的身影走到假山时,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浅儿”
云浅吓得一个转身,就见卫疆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却又带着几丝躲闪。
“放肆!”
“这是我云府后院。”
云倾将脸转过去,背对着他,脸色苍白。
刚才想的出神,怎就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如今自己一人,身边没有一个丫头,他这般贸然的出现在这里,该如何是好。
他是怎么来的这里,为何要来这里,是专程来找她的吗?
云浅脑子里一片乱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你可从不会对我这般说话。”
卫疆没有再上前,望着云浅的背影,轻飘飘的说着。
“缘分已尽,请世子自重!”
云浅眼里没有一丁点的波动,之前?之前是什么时候,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他看自己一眼,还是她死的那个晚上?
“为何?”
“你我自来心意相通……”
“若世子再这样纠缠,我便叫人了。”
云浅眉头一皱,重活了一世,知道了前生的种种,到了此时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岂止是不要脸能形容他。
“行!你清高,我配不上你。”卫疆保持了没多久的笑容,瞬间消失,额头的青筋暴起,拳头捏的紧紧地,眼里满是不甘与不屑。
“所以,你就去攀上了高枝,勾搭上了靖王爷,让他为你出头是吗!”卫疆说完,眼里满是血丝。
前世害他前途尽毁,搭上一命,整个候府都要看她脸色,横行霸道,蛮不讲理,这般容忍了她三年,她还想怎么样!
现在倒好了,居然嫌弃自己,看他候府如今破败,就想另觅去处,如此心思不定,水性杨花之人,前世自己居然还给了她世子夫人的位置。
云浅再也没有忍住,猛地转身,脸色冷到了极点,问向卫疆:“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哼,美其名曰是去庄子,实则就是背着世人去勾搭靖王爷,才短短一月的时间,竟然就让不理世事的靖王爷为了你甘愿下山,亲自派人来我候府替你退亲,可见你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以前我怎么就没瞧出你还有这等好本事?”
卫疆越说越激动,双眼发红,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本来他近日为皇上谋了几件事,眼看着就有机会进宫当差,谁知道,又是她,又是因为她,让靖王爷的人跑了一趟候府,差点让父亲丢了官不说,皇上那边估计再也不会待见他了。
一时之间,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今日这般不顾及脸面,偷进我内院,就是为了自己失利,恼羞成怒要与我算帐的吗?”云浅将心底的疑团压了下去,看到卫疆气得发抖的模样,这时候也不着急了,缓缓地对卫疆说道。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就错了。”
“你奈何不了我。”云浅笑了笑,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犹如将他所有的丑行都瞧了个干净,在她眼里,他已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已与你毫无瓜葛!”
云浅冷冰冰的话无半点感情的砸了过去,满意的看着卫疆愤怒又僵硬的表情。
同样是冬天,同样是大雪天气,比起前生死的那个晚上,这个冬天格外的暖。
“此生我即便是孤老终身,也断不会与你相伴。”云浅说的决绝,看着对面的人脸上血色退尽,静静地看着他,不怒不恼,不喜不悲,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
半响,卫疆嘴唇上下磕碰了一阵,震惊又艰难的说道:“你……也……”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给了你世子夫人的位置……”
如果她也是重生,她应该知道她的死怪不得自己,人生老病死,而她是难产而死,与他没有关系,不能什么都算到他的头上。
再说,自己不也陪着她一块儿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