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便又掀了帘子往里头去,眼看着床帐里头有一道穿着常服的身影便又落了那颗高悬的心。
看来,是她多虑了。
她想到这便又悄声往外头退去。
…
马车在宫道行驶着。
沈唯背靠着车厢坐着,目光却是朝那半掀开的车帘往外头看去,红墙黄瓦,尖尖的屋檐上还停留着不知名的鸟儿,她这厢看过去好似还能看到赵睢处理政务的宣政殿,只是马车越往外头行去,她能看到的景象也就越发少了。
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沈唯想着今晨赵睢起来的时候,还与她说让她好生歇息,等明儿个他们便能大婚了,那个时候,他的脸上挂着掩不住的笑容,天真得就像一个小孩似得。
她想到这,握着车帘的手便又有些忍不住收紧。
霍飞光自是也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她的心下却是又叹了口气,可此时此地,却也没有能说的话了,因此她也只是伸手握住了沈唯垂落在一侧的手。
沈唯被人握住了手也未说什么。
宫门越来越近,而她也终于收回了目光,落下了车帘。
…
建章宫。
距离霍飞光离去也有两刻钟了,水碧和秋欢未免扰到沈唯歇息便早早打发了其余宫人下去,而她们就侯在外头。只是眼瞧着日暮四斜,天色渐晚,秋欢看了看身后的布帘,还是忍不住说道:“这离晚膳也没多久了,不若还是去喊主子起来,没得这会睡久了,夜里又睡不踏实了。”
明天可是主子和陛下的大婚。
帝后大婚,规矩多得很,若是夜里主子没睡好,明天可不定能不能撑住。
水碧闻言便也点了点头,她打了帘子往里头走去,等靠近拔步床便恭声说道:“夫人,快用晚膳了,您该起了。”
她这话说完也未见那处传来声响,便又轻唤了人一声。
可这殿中除了她的声音外却没有丝毫回声,这下无论是水碧还是秋欢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掀起了床帐,只是此时这床上哪里有人?那锦被底下压着的也不过是一个软枕。
两人眼看着这幅模样,自是忍不住脸色一变。
自从昌平郡主走后,她们两人便一直侯在外头,可从来不曾有人出去过。
“主子呢?”
秋欢的声音带着未曾遮掩的怔忡,她把床上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也寻不见沈唯的身影,倒是水碧看到了放置在一侧的锦囊,她也未曾说话,只是取过锦囊一看,那上头是沈唯亲笔所书“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抱歉,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我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与你们告别。”
“我原本还想看着你们成亲,可如今是没有办法了,里殿的匣子里有我给你们准备的银钱,倘若有机会的话就离开皇宫,寻个喜欢的人,或是做些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