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这会被人逗弄着便“咯咯”得笑个不停。
褚浮云眼看着这父女两,脸上的笑意也不断,她一手握着帕子擦拭着沈西风沾着薄汗的额头, 一面是与人说道:“我听说沈唯回来了便想着什么时候你休沐在家,春庭也不用上学,请人来家中吃饭。”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无奈一句:“也不知她一个姑娘家,那大半年去了什么地方?”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外头便传来丫鬟的声音, 道是:“侯爷,常德回来了, 正在书房等您。”
常德是沈西风的近侍。
前些日子, 沈西风曾遣人去办一桩事。
因此这会沈西风听人回来,脸上的神色倒是也变得凝重了许多。
褚浮云眼看着沈西风的神色,知他有事索性便从他的怀中接过了春熙, 而后是与人柔声说道:“你若有事便先去忙。”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便朝褚浮云看去,眼看着她神色如常、眉眼含笑便也未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轻轻揉了一回春熙的脸,又亲了一回褚浮云的额头, 而后才同人说道:“我很快便回来。”
等这话说完,他便也不再耽搁,只身朝书房走去。
…
书房。
常德见人过来自是忙拱手一礼,口中是恭声唤人:“侯爷。”
沈西风耳听着这道声音便点了点头,他也未曾说话,只是把目光放在屋中另一道身影的身上。
那人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估计如今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许是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他看起来的样子有些慌张,眼瞧着沈西风看过来,更是直接低下了头,就连身子也忍不住打起颤来。
沈西风眼看着他这幅模样便不自觉得皱了回眉,他坐到了椅子上,而后是看着常德问道:“确定了?”
常德闻言却是忙点了点头,他把原先少年给他的木盒呈了上去,眼看着沈西风朝他看来便压低了嗓音说道:“这是当年李内侍从宫中带出来的,他死后便留给了这个少年。”
沈西风在听到宫中的时候便变了脸色,他也未曾说话,只是接过了木盒打开一看,等瞧见里头放着的东西时更是脸色大变…那木盒之中是一道明黄的圣旨,他忙合上了木盒,指尖却仍旧紧紧压着木盒的边缘,却是稍稍过了一会,等平了气息,他才朝少年看去,口中是跟着沉声一句:“这里头的东西,你可曾看过?”
那少年听着这低沉的一句更是苍白了脸色,他朝人看去,眼看着那张黑沉的脸便蠕动着嘴唇,而后是轻声说道:“这是爷爷死前交待给我的,他不准我看,我,我只知道是贵重的东西,可里头写着什么,我,我不敢看。”
沈西风闻言却是仔仔细细得看了少年一回,见他容色苍白,眼中虽然有着紧张却并无仓惶便也未再多说什么。他挥了挥手,却是让常德先带人下去,等两人退下,他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木盒中的那道明黄圣旨。
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取出那道圣旨翻看了起来,圣旨所书的内容却是当年先帝中毒的真相。
沈西风越往下看,握着圣旨的手便忍不住抖动起来,当年他曾任翰林院编修,自然是识得先帝爷的笔迹,何况这圣旨落款正是先帝爷的玉玺,因此这道圣旨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当年先帝驾崩,奇怪的是不仅没有传位的诏书,就连玉玺也随之消失不见。
只是那个时候太子和皇长孙早已死于东宫的大火,能登基的也只有当年的齐王殿下,因此纵然没有传位诏书和玉玺,可齐王却还是登基了。如今看来却是先帝早已发现齐王的狼子野心,这才不肯留下诏书还毁了玉玺,只是可惜的事,那个时候的先帝早已病入膏肓,纵然已经识清了齐王的真面目却还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