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
墨棋由人扶着坐下,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是自幼伺候沈唯的,纵然如今已是自由身,可心中到底还是拿沈唯当做主子看待的,哪有做丫头的和主子平起平坐的道理?不过眼瞧着沈唯如常的模样,她倒是也收拾了几分心情,而后是如常回了话:“原是想早几日来看您的,只是前几日身子不舒坦又怕您事务繁忙,这才耽搁到了至今。”
她这话说完便又把原先握在手中的一只包袱打了开,而后是从里头取了一个绣着蝶穿牡丹的手笼递给人了,紧跟着是又与人笑说一句:“这是去年冬日明路打来的白狐,我瞧着皮毛不错便给您做了个手笼,如今日子还寒着,您正好用得上。”
沈唯眼瞧着手中的这只白狐手笼,心下却是一暖。
这样好的皮毛,只怕墨棋是把白狐上最好的一处做了这个手笼,她想到这,心下便又叹了口气,口中是同人无奈说道:“上回便与你说过了,我这处什么好东西没有,你以后呀多为自己费些心思,别整日惦记着我,再说你如今怀着身孕,何苦再做这些费眼的活计…”
自从墨棋出嫁后,虽说她们未曾见过几面,可时不时却能收到她送来的东西,小件的如绣鞋、绣帕这一类,若是大件的也有衣裳、斗篷这一块,件件桩桩都是耗尽了心思的。
墨棋耳听着这话也只是轻轻笑了笑:“您别担心,我也没怎么费工夫…”
等前话一落,她眼看着沈唯面上的责怪便又跟着一句:“何况我如今在家里,左右也没什么事,绣些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自从她怀孕后,明路却是这个也不准她做,那个也不准她碰,生怕她累着。
她也只能做些绣活,或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念念书。
沈唯知晓墨棋的性子,纵然这会满口答应,回头她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她想到这也就不再说道这个话题,只是把桌上的手笼递给秋欢却是让人先收了起来,没得在外头弄脏了,而后她是看着墨棋继续说道:“你如今身子可还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放在墨棋的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若是她不曾记错的话,如今墨棋也快有七个月的身孕了,想想这日子过得也实在是快,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墨棋眼看着沈唯看过来的目光,却是又轻轻笑了笑。她把手撑在下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而后是半低着头柔声说道:“早几个月的时候,这孩子却是把我折腾惨了…”她这是头一胎,头三个月时候的孕吐却是真得把她折腾惨了,吃什么吐什么,让她整个人都瘦得不成人样。
等过了前三个月,后头倒好了许多,她想到这便又同沈唯柔声说道:“好在如今月份大了,这孩子也乖巧了不少,倒是也没怎么折腾我了。”
沈唯一直安安静静得听着墨棋说道这些,想着往日在她身边行事沉稳而又老道的丫头,如今因为怀着身孕让整个人都散发出说不出的温柔光芒。
她想到这,一时也有些恍然,好似只要有了身孕,女人就会变得不一样。无论她以往是什么样的性子,等有了孩子、有了这个血脉的牵绊后便好似心底突然生出了一块柔和的地方一般。
墨棋眼瞧着沈唯默然不语的样子,只当她还是在为没有孩子的事耿耿于怀,索性便错开了这个话题柔声问起人:“侯夫人是不是就这几日要生产了?”
她说的侯夫人便是褚浮云。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也回过神来,她朝人点了点头,而后是笑着与墨棋说道:“也就这几日的光景了。”
她这话刚落,外间便有丫头急急忙忙打了帘子跑了进来,如今还在元月,外头刮得又是寒风,丫头这般进来自是漏进了不少寒风。
这番动作,不仅沈唯皱了眉,就连秋欢等人的面色也不算好,只是还不等她们说话,那个小丫头却已经先行跪了下去,她抬着一张苍白无色的面容,口中是颤颤巍巍得一句:“夫,夫人,沈家有人过来传话,说是侯,侯夫人出事了。”
她这话一落,却是让屋子里的一众人都白了脸,尤其是沈唯,她原先还挂着笑的脸色此时却骤然变得惨白。
沈唯的手撑在茶几上头,她的脊背挺得很直,目光也是一错不错得看着底下跪着的小丫头,等稍稍平复了心下那片紊乱的思绪,她才开口与人说道:“你先别急,好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丫头听着这不慌不乱的声音,心神倒是也跟着定了一回,她平了平心绪,而后是同人继续说道:“来传话的人急急忙忙得也没说个清楚,只说侯夫人吃了什么之后便出了血,怕是,怕是孩子要生了。”等前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只是这后头的话却是又添了几分焦急:“这会侯爷不在家中,府里也没个能主事的主子,现在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是未再说话,她只是看着水碧吩咐道:“你去准备马车。”
水碧闻言自是忙应了下来,她脚程子快,没一会功夫便打了帘子出去了…而后沈唯是又看了一眼秋欢,跟着是又一句:“你过会和母亲去说道一声,就说沈家出了事,我要归家一趟。”
秋欢此时的脸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