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她的身上好似天生就有着吸引我的东西,让我忍不住便想多靠近她些。”
“你问我喜不喜欢她,我也说不上来…”
“可我心中惦记着她,从小到大,我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倘若惦记一个人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便是喜欢的话,那我…”梁令岳说到这的时候却是又饮下了一盏酒,酒入喉间,那股子辣意烧得喉咙都有些滚烫,可偏偏他吐出来的话语就恍如三四月里春风拂人心一般,温柔得恍如情人间的呢喃:“的确是喜欢上她了。”
霍飞光一字一句听着梁令岳说话,她也未曾想到眼前人竟然没有丝毫遮掩,这样直白而又透彻得把他的情意摊于面前。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
她原先对梁令岳的不喜倒也少了几分,盏中酒早已喝尽,霍飞光重新斟满了一盏,这一回她却不曾饮用只握于手中。而后她是看着梁令岳继续说道:“既然喜欢为何不去追?躲躲藏藏哪有半点江湖儿女的模样?我认识的梁少庄主可不是这幅模样。”
她所认识的梁令岳的确不是这幅模样…
无论是往日听到的传闻,还是近些日子两人的交涉,她能看出来眼前的男人光明磊落、行事虽然不羁却很是洒脱,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觉得奇怪,这个男人为何在面对沈唯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
梁令岳耳听着这话却未曾说话,他只是笑了笑,而后便把盏中酒一概饮尽。
霍飞光见他这般却是皱起了眉,她的手中仍旧握着酒盏,朝男人看去的目光却有些微冷,连带着声线也跟着降低了几分:“你嫌弃她是寡妇?”
“自然不是…”
梁令岳未曾想到霍飞光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怔之后便忙回道,他这话回得不假思索,脸上的神色也很是端肃。
他岂会嫌弃她是寡妇?
霍飞光看着他面上的神色并非作假,握着酒盏的手倒是稍稍松开几分,她想了想便又问道:“那你可是嫌弃她嫁过人?”她这话说完眼见梁令岳摇了摇头,便又皱了眉继续说道:“你既不嫌弃她是寡妇也不嫌弃她嫁过人,那么为何不鼓起勇气让她知晓你的心意?”
她这话一落,眼看着梁令岳微怔的神色,口中的话未停,却是继续同人说道:“纵然她拒绝了,可你好歹尝试过了,总不至于日后让自己后悔。”
梁令岳的确是被霍飞光的这番话所怔住了,他怔怔看着霍飞光的面容,脑中萦绕着她先前所说的那番话,他好似突然醒悟了过来,是啊,纵然被她拒绝,可他总归是尝试过了,那么也不至于日后想起此事的时候心生后悔。
梁令岳想到这,脸上重新拾起了笑意。
这一抹笑意较起先前更加耀眼也更加夺目,他的眉眼含着掩不住的笑意,就连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扬起。
他把手中的酒盏置于桌上,而后是伸手拍了拍人的肩膀,许是真得开怀,又或是霍飞光给他的感觉不同其余的皇族,他倒是的确忘记了所谓的男女大防…梁令岳眼看着霍飞光朝他看来也只是同人说了一句:“今日多谢你了,等日后我再请你喝酒。”
他这话说完便急匆匆得走了出去。
梁令岳走得快,那块布帘受了人的力道,迟迟都未能平复下来…霍飞光的手中握着酒盏,透过那块仍旧未曾放下的布帘眼看着梁令岳匆匆离去的身影,她什么也未曾说,只是在那块布帘落下后,她才收回了眼朝先前被人拍过的肩膀看去。
她的心下不知怎么回事,只是觉着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种滋味以往她从未有过,因此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霍飞光只好重新饮起了盏中的酒,酒入喉间,她却皱起了眉…她垂眼看着盏中那还杯未曾饮下的半盏酒,明明是与先前一样的酒,为何这回她却觉得有些苦涩。
…
黄昏日落。
沈唯的马车从先前的巷子出来后倒是未曾直接回荣国公府,反而停在了一家如意斋前…如意斋做得是糕点生意很受城中人喜欢,她是打算明日去探望褚浮云的时候给人带些过去。
褚浮云如今月份越大,害喜也越发厉害了,上回沈唯过去的时候见她又瘦了一圈,后来知晓她爱吃这如意斋的桂花糕,沈唯每回去见人的时候都会带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