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步巍的神态,实在不错。”等这话一落,他便又跟着一句:“等过会,你就陪在朕的身边一道骑射,当年你父亲在时,每每春猎都在朕的身边。”
说到后话的时候,他的面上也跟着泛出了几分怀念之色。
他这一番话,却是让底下的众人都忍不住朝那个玄衣少年看去,能陪在天子身侧,这样的殊荣只怕是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这位荣国公的长子虽然回到了陆家,可身份尴尬也未被这汴梁城的士族所接纳,而如今陛下金口一开,难不成陛下却是属意这个少年成为新一任的国公爷?
若当真是这样的话,日后他们的态度却得有所改变了。
且不管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想法,陆家众人之中,王氏母子三人在听到前话后便都黑了脸,就连向来行事沉稳的陆起宣此时也有些忍不住。他坐在众人中间,目光却一错不错地朝陆起淮看去,目光之中仿佛淬着毒一般。
虽然心中早有猜想,可真得亲眼看见陆起淮得了天子的青眼,他又怎能服气?
…
等到赵准祭完天后,一众人便打算出发狩猎了。
临别前,陆起淮倒是来朝沈唯辞别,他的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连带着语气也很是温润:“听说这处有不少白狐,等儿子射到后便遣人给母亲做身衣裳。”
他这话说完便转身随着大队一道往前走去。
等到陆起淮离开,身侧的赵纨便笑着朝沈唯说道:“你这长子倒是待你不错。”她虽然说着话,目光却还是不自觉得朝远去的陆起淮看去。
沈唯自是也察觉到了,她心中疑惑未减,面上却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等这话一落,她便又起身朝赵纨行了一礼,跟着是又一句:“母亲还在营帐里,此处既然无事,臣妇便先告退了。”
大抵是年岁大了,昨儿个舟车劳顿,谢老夫人夜里便起了热,今儿个便待在营帐里歇息。
赵纨闻言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
沈唯便由墨棋扶着起身朝营帐走去,只是在走出外头的时候,她却还是忍不住朝远处看去…陆起淮一身玄衣坐在马匹之上,他因为就在赵准的身侧,自然很是醒目。大抵是察觉到什么,陆起淮便拧头看来,待看到是沈唯,他的面上便又露出了一道笑。
少年鲜衣怒马,高坐马上,恰是一幅难得的好画。
有不少贵族女子瞧见这幅模样皆忍不住红了脸,私下也忍不住轻声说起陆起淮,大抵都是些“倒是未曾想到,这位荣国公的长子竟然有这样的好模样”。
沈唯耳听着身后的碎碎之语便收回了视线。
她的手仍旧放在墨棋的胳膊上,步子却是朝营帐走去。
墨棋一面扶着她往前走去,一面是轻声说道:“只怕今日之后,大少爷将声名远播…”
沈唯闻言也未曾说话,她只是半仰着头朝天上的那道明日看去,今日之后,他又岂止是声名远播?
第34章
营帐里。
谢老夫人躺在引枕上, 她的手里握着一碗药茶,眼瞧着沈唯打了帘子走了进来便笑着把手中的茶碗置于一侧,而后是柔了嗓子同人说道:“外头大好天色, 怎么不与她们一道在外头聊天?”
大抵是昨儿个未曾睡好的缘故,谢老夫人的嗓音还透着些嘶哑。
沈唯耳听着这话也未说什么,她只是朝人打了个礼, 而后是让人把屋中的香又换了一回,跟着才坐在谢老夫人榻前的圆墩上接过了话:“想着您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怪是闷的, 何况她们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些子话,我也不喜欢,倒不如在这儿陪着您自在。”
“你呀——”
谢老夫人有些无奈得伸手点了点沈唯的额头, 她心中倒是没有半点怀疑。许是因为沈唯年岁的缘故, 那些未出阁的姑娘或者媳妇因着身份也与她说不得几句话,至于那些年长的, 身份倒是合适了,可总归是差着些岁数却也聊不到一块去。
这一来二去,沈唯虽然嫁给陆步巍已有七年, 可能聊得到一块的还当真没几个。
谢老夫人想到这便难免有些哀叹, 她把屋中的丫鬟和婆子都打发了出去,而后是握过沈唯的手柔声说道:“你如今还年轻, 也不必整日拘在家中…倘若有聊得投机的,平日也好多往来,倒也不必碍着规矩。”
她心中是拿沈唯当女儿一般疼得,自然也不希望她年纪轻轻便拘在这四方大宅之中。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是柔声应了, 她心中感谢谢老夫人的好意,不过在这汴梁城中她也当真没有什么可以往来的人…何况,往来的多了难免露出了痕迹,倒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自在。
她伸出手替人轻轻按起了胳膊,似是想到什么便轻声说道:“先前玄越去拜见陛下的时候,我瞧陛下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她这话刚落——
谢老夫人原先还舒展的手却是止不住收紧了些。
即便只有这一瞬的功夫,可沈唯却还是察觉到了,她微微垂下的眉目便又收敛了些许,只是面上却未有半点异样,就连原先替人按着胳膊的手也未曾停下,紧跟着是又一句:“上回清河长公主也是,难不成玄越的模样竟是长得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