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报警!”
于是公社的公安特派员又被喊来,随来的还有罗海成,他们看了一下,立刻断定是趁夜入室盗窃。
“手法老辣,起码得五六年的老手。这么多粮食,一人扛不完,至少五个人。”罗海成煞有介事地侦查着,还让人不要破坏证据。
被卸掉的门,绑在门环上已经被剪刀剪开的麻绳,都是那个组织流传出来的,外人看了不会留意,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懂怎么回事。
潘母看到那麻绳结,脸色突然就变了,因为儿子平时打结也是这个手法。
难道?难道儿子有危险,那些人来警告自己不能乱说话?潘母心里嘀咕着,这几天公安来了好几趟,她什么都没说,反正她身体不好,耳聋眼花别人也不能如何她。
罗海成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却心里有数。他们记了笔录,说在附近查查看,大半夜推着粮食出去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可这样一来,潘母可没粮食吃啦!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附近村的社员们都来看热闹,很快就传到小院。
天杀的,他们就是贼,满县他们就是最大的贼帮,他们没动手,哪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到底是哪个蟊贼干的?我不下命令,敢私自下货?抓出来必须剁一根手指头以示惩罚!”老六气急败坏。
竟然敢藐视他的权威!
第160章 韩局的心事
“六爷,兴许是孩子们练手?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潘刀子是自己人,肯定是踩点知道他家有粮食。他这两天不在家,可不就约着去他家练手?”
“他娘的,让他们给我吐出来,晚上赶紧给送回去!”老六咬牙切齿的。
“会不会有公安?”
“公安都撤了,要不他们哪里来的机会去下货?赶紧的,别让潘刀子误会咱们干的,到时候再反咬一口。”
嘉山大队。
潘母等公安们走了以后,她坐在家里出神,她身体不好腿脚不方便,想去劳改农场看儿子都不可能。想了想,她就把潘士农的一个堂弟叫来,这个堂弟和他关系很好,娘俩对堂弟家孩子也亲得很。
“商儿,你去农场看看你哥,告诉他咱家遭贼啦。”
潘工商:“行,我去。大娘,你先去我家吃饭。”
潘工商家穷得很,自己家还都吃不饱呢,加上潘母只怕更艰难,可也不能眼瞅着老太太饿死。
潘母先答应着,“等粮食找回来,就还你家。”
她寻思肯定能找回来的。
结果潘工商根本没见着潘士农,只能跟张黑驴传个话,让农场的人告诉他家里遭贼粮食被偷光,其他什么都不能说。
潘工商回来以后,过了一夜,潘家的粮食也没送回来,潘母又开始犯嘀咕,真的是威胁儿子,还是想饿死自己这个老不死的,好让儿子没有后顾之忧?
潘母经历的事儿多,心思难免杂乱,胡思乱想反而不得其法,又不能和人商量。这么一弄就有些寝食难安,两天就病倒了。
三天后,小院又得到消息。
“六爷,公安走了,咱们要不晚上悄悄去送点粮食?”
老六:“蠢,你怎么知道没有暗中盯梢的?万一给你抓了,你猜公安会放你还是和潘刀子一样关起来?”
老六一看这手法就知道是内部人干的,不可能是别人。但是内部的蟊贼没找到,负责那一片的谁也不承认下货。看他们都不像撒谎的样子,老六又怀疑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帮人故意要搞自己。
他甚至更进一步想想,是不是老头子培养的另外一个老六准备取代自己的?
他们几个人,除了老三是一直跟着老头子的,其他人都是半路出家。而他入门最晚,他总觉得老头子对自己最不满意,觉得自己天分不够,心性不足,只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才任命他当六把头的。
按照他有限的了解,老三一直没换过,其他几个都换了人的。
那自己要是被换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本来按照老头子的计划,来年才让孩子们出去试水的。可这么多家口要吃要喝,大过年的也得给他们置办年货,自然需要钱粮。要是不开张,只坐吃山空也不成。
更何况自从上一次煽动社员们偷抢粮食发了一笔之后,韩青松接管各公社治安,各大队仓库和公社粮管所都加强巡逻,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偷抢粮食。
没有粮食,怎么聚拢人心?养这么多人是需要粮食的。
老六不得不想办法,他只能让孩子们早点试水。
对这点老头子是不满的,还发了火,不过也没当面惩罚他。老头子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就当提前让孩子们试水,还顺便试探一下韩青松的斤两。
这样想的时候他又害怕又难受,生怕潘刀子已经供出自己或者老头子已经放弃自己。
老头子和老三都不在,县城只有老二和自己,可老二不管窃门这块,日常两人明面往来也不多,他想找人商量都不能。
现在他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想去找二哥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出个主意。
他压根就没想到大旺身上去,虽然他和大旺一起入门,但是他没见大旺两次,当初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