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不过大哥让他不要说,他为了不让大哥讨厌,也只能忍着。
反正跟三哥说说就行。
他吃得心不在焉的,这时候韩青松从外面过来。
韩青桦立刻把筷子放下,笑道:“三哥,你来啦。”
韩青松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韩青桦摸了摸自己的脸,支吾,“没啊,俺嫂子……和你说啥了?”
韩青松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也是没什么表情,他不说话只是看着韩青桦。
韩青桦被他这样一看,心里更犯嘀咕,赶紧笑道:“三哥,俺嫂子有点太紧张。我再三赔不是道歉,她……哎,她就是容不下我啊。竟然还拿锥子要刺我呢。”
韩老太太一听急了,拍桌子骂道:“她这是干嘛,怎么还要拿锥子刺你?老三,怎么回事?”
韩青松没理老太太,反而扭头看着韩青桦,神色清冷目光凛凛,“老四,我和你说过,你记得吧。”
韩青桦讨好地笑道:“三哥,你和我说那么多,记得哪句啊?”他并不当回事,还把自己脸给韩青松看,“三哥你看,俺嫂子可狠了,一巴掌给我扇……啊——”
他惊呼一声,就看着韩青松一拳朝他打来吓得他赶紧往老太太身后躲。
“三哥,你听我说,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去送喜饽饽和棋子,是俺嫂子拿锥子刺我,我给她道歉,她说她原谅我的,怎么……怎么又翻脸告状呢。”他委屈得很。
韩大哥也劝:“老三,没事的,都是误会,坐下好好说。”
韩青松却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左手使个虚招右手一把掐住韩青桦的脖子将他从韩老太太身后拖出来。
韩老太太急了:“老三,你放手!”
韩大哥也急得起身来劝架,“三弟真是误会,是弟妹有点紧张。”
韩青松低喝:“都坐下。”
他常年从军杀过敌见过血,一旦动真格的,浑身透出的冷意就让人直打哆嗦,不敢靠近。
他掐着韩青桦的脖子往外走,虽然韩青桦个子不矮,可在他手里却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似的。
韩老太太又开始哭,“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自己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似的,儿子也要做反。她急得直拍旁边打瞌睡的老韩头儿,“还睡,还睡,老四要被打死了。”
老韩头儿嗯了一声,“咋了?”
韩大哥就赶紧去叫韩二哥一起去看看。
韩二嫂却不许去,“你打得过老三?他要是杀人你还能替人死?”
韩大哥只得自己去,却不知道韩青松带着韩青桦去了哪里,急得胡同两头都去看看。
韩青松拎着韩青桦来到西河边,之前他们谈话的地方,狠狠地将韩青桦摔到一棵树上。砰的一声,韩青桦被砸到树上又弹起来,一下子趴在地上,疼得他嗷嗷叫唤。
韩青松冷冷道:“滚起来!”
韩青桦知道自己不是韩青松的对手,要动手也只有挨揍的份儿,他索性不打架,而是哭,“三哥,你干嘛?我是不是你亲弟弟,你就这样对我?我什么也没干,你干嘛要打我?”
韩青松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你明知道林岚不信任你,还趁我不在家接近她。”
每次韩青桦去家里,林岚顶多邀请进堂屋,或者让韩青松去那边,从不邀请进里屋的。而且她跟韩青桦客客气气从不亲昵,这样的关系,是谁给他自信能随便出入林岚房间?
如果不是他进了林岚房间,她不至于那么愤怒。
按照他在她那里的评价,家人不在家,他去了顶多在院子里说两句话。
何至于动锥子?
“我真的是去送喜饽饽的,哪里知道她平日笑哈哈的背后那么阴险!”韩青桦哭哭啼啼的,开始半真半假地说当时的事儿,跟韩大哥知道的差不多。
“阴险?”韩青松冷笑。他根本没听林岚说任何事儿,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说熬腊八粥以及孩子学习画画的事儿,根本没提韩青桦。
他只是听韩青桦这样说,便觉得有事,板着脸不吭声,果然韩青桦就自己交代。
韩青松五指收紧,浑身紧绷,眼神跟冰锥一样扎着韩青桦,让韩青桦觉得像被林岚的锥子刺中一样。
韩青桦趴在雪地里哭,呜呜的,像个孩子,不管他现在表现得多正常多成熟爷们,可他骨子里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至少他自己认为这样。努力装得成熟,讨好周围的人,虽然可以装得很像,可是受到委屈的时候一下子就原形毕露。
“你并不善于伪装,也没有彻底改好,就不必装人畜无害的样子。”
韩青桦:“干嘛,干嘛这是!怎么就是我没改好?明明是她心思歹毒要我兄弟反目,是她不对,大哥都看见的,大哥可以作证!是她污蔑我的!”
韩青松想揍他,看他耍赖的样子都懒得出拳头出脚的。
“林岚并没有说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
韩青桦:…………
“三哥,不信你问大哥,就是她主动挑事的,我送喜饽饽她要扎死我还羞辱我,你为什么不给我主持公道!”林岚没告状,那正好,而且他也没说什么,为什么三哥就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