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性格不错,对妹妹都挺和善,其实就是为人善良有点懦弱。大嫂读过几年书也明事理,虽然吐槽公婆重男轻女行事有时候不着调,但是因为没有偏心小姑欺负媳妇,所以相处还算融洽。
小弟就娇惯一些,家里就他上学,然而并不好好学习,上了个初中还不顶文革前的小学,干啥啥不行,当记分员都弄不明白,只能回家继续种地。
小弟媳唐荷花就泼辣些,好占便宜,娘家条件不错,在家里也高看自己一眼。
因为林二弟性子比较弱一些,一直都被她管着。
林岚也是想试探一下,如果娘家能容她,以后就继续正常来往着,如果容不下她,那也拜拜吧。
她嘴巴一扁,“老太太你整天让我不是拿根绳就是去跳河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知道我容易当真?”
合着你们不知道我前几天喝农药的事儿?还这么刺激我?
林老太太啐道:“今儿是我的好日子,你少说丧气话啊。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咱家谁?打小的毛病了。”
林岚就不说什么,抬脚进屋。
林家房子比韩老太太的小得多,韩老太太屋子很深,南炕加上北炕,还能放下衣柜和俩大缸,林老太太的就只有南炕,炕前放着一个衣柜,一口缸,差不多就满了。
所以堂屋也放着面缸、水缸,堵得满满当当的,倒跟林岚现在的小屋差不多。
虽然是晌午,可屋子木窗小,还是窗棂,里面也不是多亮堂。
林岚把带的糖块拿出来,一个孩子分一块。
可以气气大人,小孩子还是要哄好的。
王连瑛悄悄道:“听说孩子姑父回来了,没事吧?”
林岚喝农药的事儿,家里也听说了,只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按照惯例,原主寻死吓唬人以后,一般都会得逞要点东西,会带回娘家来显摆,次数多了,自然也没人去看她,只等她回娘家来自己表演。
林岚笑了笑,“前些日子就回来,这不是才分了家,一个人一天分了半斤粮食……”
“哎呀,半斤可不够吃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王连瑛算了算,道:“自留地和菜地你得要点,多种点萝卜土豆的,还能当饭吃。家里还有点地瓜干和高粱米,回头我和爹娘商量一下,你也别犯愁……”
“大嫂,有你这话我就感激呢,粮食不用,他爹会想办法的。”林岚婉拒,粮食谁家都不宽裕。
“看你说的,都是自家人,有难处还能让外甥饿着?”
林大姐林二姐几个也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林岚分家的事儿,得了什么东西,缺什么东西,都说上工也木时间去烧炕,要不就一人帮衬点东西,回头送娘家来,让林岚过来拿。
她们明显觉得四妹变了,看来孩子爹回来就正常,好事。
林老太太哼一声,瞪了林岚一眼,“没听说缸、筐子她都买下了,自己使不完还来给我送呢。家里没有棉花,这些孩子,冬天估计得光着出不了门。当姊妹的看看给她凑两斤棉花爪子。”
棉花爪子就是用了时间太久滚包的棉花,不暖和。当下棉花紧缺,这也是好东西,再弹弹也能用。
林大姐和二姐结婚年头久,都当家,再紧吧也能咬咬牙凑点出来。
林大姐还把要给大闺女准备嫁妆的棉花票先给林岚使,等来年让林岚再还,林岚婉拒,只要点旧棉花就成。
二姐说家里有个破棉袄,回头拆洗一下,把棉花拿过来让林岚拿去添添缝被子。
唐荷花是不凑热闹的,她就算有也不舍的给。
王连瑛倒是能拿出半斤新花来,是过年分的,她一直没舍得用,说攒着给男人缝个新袄。
“四姑刚分家,肯定缺,拿回去添添给小旺缝个袄。”
林老太太见儿媳妇表态,就掏摸出三斤旧棉花来,丢在炕上,“还是你以前给我的被子,我拆洗了两床凑一床,还剩下这些。”
林岚本想来出出气的,没想到大家出乎她意料,不禁让她眼睛有些湿润。
林老太太让大媳妇儿找根破布带子把棉花捆起来,“让她背回去就行,筐子留下了,比恁爹编得好看。”
林梅忍不住道:“我说娘,怎么老四不拿东西回来,你不赶她走还给她装,这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手搭凉棚往西边看。
林老太太拿起炕笤帚抽她一下子,“别出样子让你嫂子笑话。俺老林家过日子就指着你们那点东西?”
林梅立刻夸张道:“哎呀,不指望,大姐二姐,以后不用带东西啊……”
“行啦,爹他们该回来了,准备吃饭。”林大嫂打圆场,“三姑四姑就别耍贫嘴了,气着老太太没你们好果子吃。”
她是大嫂和大姐二姐年纪差不多,处得不错,两个小姑虽然从小掐架,对她却也尊敬,她对她们也随和一些。
等男人们回来拉拉呱,叮嘱几句,吃过饭,男人还得去上工。
林岚则背着棉花和俩大饽饽回家,林梅和她同路走三里路,帮她背一会儿小旺。
棉花是娘家给的,大饽饽是三姐给的,另外俩自然拿给老太太。
临走的时候老太太忍不住骂她,“别整天不着四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