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亭的花架上,养得都是蕙兰,什么品种的都有。程梅、元字、大富贵、端会梅等十几种,比起以前沈家养的惠兰品种,只多不少。
她心里疑惑着,以前沈爷爷养蕙兰是因为已故的沈奶奶名字里有个蕙字。但赵爷爷为什么也喜欢养蕙兰?
从年纪上,赵爷爷和沈爷爷应该是同辈人,又都是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们从未有过往来,这就令人奇怪了。
前世里,她身为沈家的媳妇,几乎与南城所有的上流人家都来往过,唯独没有赵家。那时候她只以为是赵时律避着她。
现在看来,或许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花侍弄得真好。”
兰花是娇嫩的,也是不太好养的花。越是名贵的品种,越是难养。放眼之处,花亭布置的用花全是蕙兰,而且有六成都开了花,足可见养花之人的技艺高超。
“都是爷爷打理的,爷爷不在时,也会让人专门照料。”
赵时律说着,看了她一眼。
自他来赵家起,后院里的蕙兰一年四季都在。因为照料的好,又有暖房,几乎一年到头都能看到盛开的兰花。
“爷爷好雅兴。”
她说着,凑近一株花,深深地嗅着花香。
他眼神幽深,觉得这一幕如画如诗。花美,人更娇,让人生出岁月静好的满足,所有的尘世烦恼都不再重要。
“呀,这里还种了菜?”
她说着,人走到那一小块菜地前。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阿婆和你阿婆都喜欢在院子里种一些小青菜。院子的墙根底下,摆放着一些花盆,盆子里种着大蒜之类的。”
“当然记得。”
怎么可能会忘记,关于朱雀巷子里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眼前欢喜的女子。她仰着头,看着菜架子上的青瓜,就像记忆中一般美好。
他走过去,头差点顶到瓜藤的架子上。
她抿着嘴笑起来。
白露刚走到后院,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心又被深深刺痛了,为什么自己所渴望的一切,时律都给了那个女人。那么温柔的眼神,她从来没有看到过。
如果说她以前是因为喜欢赵时律而穷追不舍,那么从这一刻起就变了一种执念,不甘心中透着疯狂。
赵时律看到了她,淡淡的眉眼扫过去。
“时律,我找你有些事情。”
“如果是公事,你可以找冯秘书谈。如果是私事,那就直说。”
他大手牵着韩数,重新回到花亭中。
白露深吸一口气,朝他们走过去。
“我就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让人把资料拿回来。眼看着土地使用证就要办下来,你们这个时候撤回资料,我们岂不是要重新递交?”
她心中有怨,他竟然如此绝情。不光是拒绝她的爱意,在合作的项目也不给她半点的情面。她就是想不明白,论长相家世,她哪一点不如韩数。
“时居和白氏已中止合作,按正规操作我们当然要撤回资料。白氏无论是独揽项目还是寻求合作,都应该重新递交新资料,以免以后产生不必要的纠纷。在公言公,在私言私,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白氏着想。”
“那我不是还要感谢你?你可知道这一来一去,至少要多耗费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的项目想问世,还得等上半年。”
韩数一听,就知道是所为何事。在前世里这一年,时居和白氏初次达成合作,共同开发了湖庭一号的房地产项目。
这个项目走的中高端品牌,在今年年底全部预售完成,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而明年开始的危机,给了国内房地产一个不小的冲击。时居和白氏在今后的两年间没有再开发项目,却拿了不少的地。
等危机过去后,各种档次的楼盘像雨后春笋一般,让时居和白氏都赚得盆满钵满。沈爷爷时常为此长吁短叹,看着沈书扬一脸的怒其不争。
赵时律眉头皱着,以前他一门心思都在韩数的身上,还真没看出白露的想法。还是最近,一而再的连续事情,让他觉察到白露的执着,心中越发的不喜。
“白小姐,任何生意和项目都是有风险和等待的,你们白氏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今天白小姐来看我爷爷,我很感谢,要是想谈公事,请和冯秘书联系。”
他这番不留情面的话,听在白露的耳中又是一种难堪。她看着一边悠闲从容的韩数,觉得更加的不爽。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才会被时律讨厌。现在连赵爷爷和赵阿姨都变得不冷不淡的,让她心冷。
想到这里,她只想揭穿对方假装清高的伪装,让时律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货色。
“好,我们不谈公事。今天能见到赵太太,我很高兴。前两天我遇到沈氏的沈公子还有佳宁,才知道你们竟然是大学同学。而且沈公子谈起赵太太,似乎念念不忘…还说原本打算和赵太太一起出国的,没想到赵太太琵琶别抱,让他打击不小。”
赵时律眼睛危险地眯起,狭长的眸中满是厉光,就那样朝她射过去,其中的冷寒令人胆颤。白露心突地一跳,故作镇定地保持着优雅。
韩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