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就见宫门口来了一个人,一席青色宫装,原来是青灵郡主。
程娇忙行礼:“娇儿见过青灵郡主,郡主万安。”
青灵郡主摆了摆手:“起身起身,原来你也在此呢,皇嫂呢?”
春儿含笑,“娘娘和皇上在主殿,这会儿怕是已经用完膳了……”后面的话没说,但在场的人都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会儿柳苏怕是不便见人。
青灵郡主‘哦’了一声,也没有在意:“那我……”她思索片刻,大概是有话想跟柳苏说,并不是很愿意立马离去。
青灵郡主一个垂首,从袖口掉出一张方帕,程娇一愣,忙俯身帮忙捡起来,“郡主,您的帕子……”话没说话,就瞧见那灰色的锦帕一角绣着一个字。
程娇硬生生憋回话,好似在发愣,青灵郡主却很宝贝似的忙拿回帕子,重新放回宽大的袖中:“多谢程家小姐了,这帕子若是丢了,本郡主可要倒霉了呢。”说这话时,青灵郡主面颊上带了些许羞涩,甚至微微撅起嘴巴,瞧起来可爱非常。
程娇笑了一下,好像在发愣,整个人有些怪怪的,“那我便先行离宫了。”
“好,你走。”青灵郡主朝程娇笑了一下。
云兮不知道自家小姐看到了什么,只是能察觉到她的情绪好像在一瞬间经历了复杂的转变,她身子有些无力,整个人靠在云兮身上,云兮艰难的扶着程娇往前走:“……小姐?”
程娇喃喃:“无碍……大概是……无碍的。”
那个绣在帕子一角的,单字:言。
程娇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她想到了很多很多,那样的帕子她在危叙言哪里看到过很多次,那是一种象征身份的手帕,为什么会出现在青灵郡主的手里呢?
一时间,头晕目眩,程娇停住了脚步,耳边隐隐听到云兮着急的声音,她再问她是否不舒适,程娇扶着宫墙,低声道:“我歇息片刻便可,无需担忧。”
世界一会儿是黑暗的,一会儿又是彩色的,呼吸声有些厚重,心脏处的心跳声都清晰无比,一声一声砸的人有些生痛,呼吸缓缓平复,程娇睁开眼眸,眼前的景象不再剧烈晃动,她冷静下来扶好云兮的手:“离宫。”
云兮跟着碎碎念:“小姐,您看您不能不用膳食,走两步就头晕眼花可如何是好,幸好奴婢叫府里的车夫一早在宫外等着,咱马上就不用走路了,您再坚持会儿。”
程娇轻声回答:“嗯,我晓得了。”
回了府邸,程娇仍旧在床榻上躺着休息,但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云兮从外面出来一趟,回来后带着一些东西放在圆桌上,“小姐,危大人着人送来一些药材,说是大补的,务必叫奴婢煎了给您服下。”原来是也还是关心小姐的嘛,亏她之前还在心里骂他呢。
程娇侧过身子闭起眼睛:“放着,先叫膳房把皇后娘娘送的药给煎了。”
“哎,好。”云兮答应了下来,抱着药飞快跑到小厨房去。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即可便会生根发芽,早晚有一天要长成参天大树。
青灵郡主等不到柳苏跟温景了,只得依依不舍的离开景秀宫,走前还略微有些犹豫,手里捏着那张浅灰色的帕子,她听从柳苏的意见去问危叙言是否有心上人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
这张帕子……
靠近的脸庞、手指隔着手帕摩擦她脸颊的动作、低眸看她时的眼神、甚至还有微微勾起的唇角,都那么叫人心动,青灵郡主忙晃头:“不能想了啊啊啊啊!!!”司徒婧你个大色女!!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我心有一人,一袭青衣亭亭玉立而动人也。
青衣么?
青灵郡主不自觉扯了一下自己青色的宫装,低头捏着帕子加快脚步,当日跟危叙言分离之后,许久没有再见面,青灵郡主在思考,但危叙言显然并不打算放任她一个人钻牛角尖。
手帕归了她,还说什么敢扔了她就死定了,然后……他顺手拿走了她的香囊。
这不就是……交换定情信物了么?
这该死的手帕能跟她的香囊比吗?完全不是一个贵重级别的呀,青灵郡主快纠结死了。
第三日很快就到来,柳苏也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出发去往行宫,此番去行宫阵势很大,跟随的依仗都拖了很长很长的队伍,皇家马车稳得很,一大早柳苏跟问津用了早膳就坐上了去往行宫的马车。
一路上没什么感觉,马车四平八稳,甚至柳苏还眯了一会儿,温景则在继续看奏折,结果因为马车微微晃动,他看了没一会儿就看的脑子疼,比柳苏还晕。
柳苏无语的给他捏了捏额头,抽走手里的奏折随手扔到暗几上:“别看了。”这难道就是晕车?晕马车?
得了,不看就不看呗,温景也没再继续去摸奏折,“今儿个奏折看不完,晚上你替我看。”
柳苏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我不,我不识字,你不要为难我。”繁体字看的她头都大了。
“我教你。”
“你为了不看奏折真是煞费苦心。”因为懒得自己逐字逐句看,就让柳苏给他念,他到可以休息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也能从那一帮大臣的奏折里听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