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空间屏障极度脆弱,那些岩浆海洋与生机盎然的人间,往往只有一道空间屏障的距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道屏障就会破碎。
这里的种族很多,而且肉眼可见的不是一个纪元的。
他们从生活习惯,到历史到习俗乃至生命形式都不一致,就像是被灭世了许多次,又从废墟中诞生生机了一般。
这是个破碎到几乎扭曲的世界,除了那些堪称天灾的空间碎块,林林总总的生命播撒在无数个空间碎块中,彼此又相连。
苦于空间,又成于空间。
他们的空间技术比较成熟,比如往来的超级传送门,以及对面空间侦测技术……虽然都被他们用来打架了……
易青的实力在人界都是绝顶级别的,这里那些自称为神明或者恶魔的生物,对她的注视没有丝毫感应,依旧狂热的进行着自己的人生,狂热的进攻新位面,或者夺取新世界的信仰。
那些空间碎块对易青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她隐蔽的用神识扫过整颗星球,表情复杂极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奇葩的?”
江商干笑道,“凑巧凑巧。”
这个世界太过特殊,无论是其物质层面的流浪导致的资源匮乏,还是其能量层面的空间错乱,都特殊的让人没眼看。
那些在各个灾难屏障之间挣扎求生的种族,对于神灵的存在无比希冀,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神灵了。
往往一个种族出生,还没开始走出自己的路,就被脆弱的空间抹杀了。
比如洪水降世,比如岩浆洗地。
他们的天赋他们的族运他们的无限未来,往往只是一个瞬间的关系,便要彻底与世界告别。
就像一个才落地刚满一岁的婴儿,刚用满带好奇的眼神张望这个世界,就被突如其来的厄难杀死,无力又不甘的闭上眼。
这里的一切都太取决于运气了。
运气好点的还能留点薪火,运气差的直接灭族。
当然,更多的是在蒙昧期就被灭世的种族,那些能撑到文明出现的种族,已经无比好运了。
但是这不能更改事实。
事实是,他们的世界无比脆弱,就像是一个随时会崩塌的丝线建筑,随便一点扰动就会导致难以承受的苦难。
这样的世界,他们有理由,有足够的理由,寄希望于神明。
或者说,他们太渴望神明了。
渴望有一位神明能将他们带离苦难。
无数的种族,无数的枯骨,无数被深埋的生命遗响,汇成一道巨大的祈愿。
他们的天道也被影响了。
眸中银光缓缓消散,易青面色有些沉闷,她道,“我知道了。”
这是她遇到的,最卑微的一个天道了。
天道批准了那些生灵的祈愿,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允许神灵的诞生,分享它的权柄,为的是能尽可能的保护这里的生灵。
灭世太频繁,这种概念性的东西,对于普通人无关紧要,但是对于一个世界的天道来说,危重如山。
某种意义上,是这个天道的求生欲,使它主动吸引能拯救它的人。
但是它外在条件太恶劣了。
守候了这么久,才遇到一个江子修。
易青轻声安抚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的,我会的……”
她是人皇,有着一套与普通人族迥异的感官。
这套感官使她很容易与天道,或者说所有概念性的东西交流,也能更好的理解这种概念。
这应该是人界天道赋予人皇的特殊装备,很特殊。
易青感受到,这个世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悲凄,哀伤痛苦,绝望恐惧的颤抖之中诞生狂热。
可是狂热掩盖不了它的无力。
而天空中冥冥的存在,也很哀伤,作为一个天道,带有哀伤的情绪,是极为罕见的。
这个世界,极有价值。
江子修又发现了不得的东西了。
江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问道,“祭酒,你知道什么了?”
易青张了张嘴,觉得有点难解释,于是她道,“我先加固一下这里的空间,看看根源是什么。”
“你找的很正确,这里的规则,这里的生灵,太适合传教了,”易青道,“他们会抓住每一根希望的稻草。”
何止是正确,简直是精准,江子修这个运气真的是……古里古怪。
也许,她的气运,也有个概念性的解释。
易青突兀的升起这个想法。
李长安为什么气运好?
狗洵为什么气运好?
是不是平常的现象背后其实都有着一个特殊的概念?
可以研究一下。
易青摸着下巴想到。
好像,相比时空与位面,这个气运问题更适合她这个命运人皇研究。
而且,她总觉得,她好像找对路了。
这个人皇的特殊感知能力,特殊视角,对她研究气运的帮助很大。
可是,为什么李长安没有研究?
易青心存疑虑,转头道,“我要去加固空间寻找问题根源,你准备怎么办?”
江商眨了眨眼,“当然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