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尊的为人,你也配评价?”
她话语森森,从屋内走出来,寒意深藏眼底。
陆知远趴在地上,猖狂的大笑了起来,“就怕她不这么想!”
“你还是想想怎么回答她,你为什么没告诉她微钰的事情吧!”陆知远哈哈大笑,“她的宝贝徒弟都死了,现在你跟她说,是她已经死凉了的好徒弟以权谋私放她族人进太学,她怎么愿意相信?”
“哈哈哈哈……当然是你这个小徒弟在造谣了!”
“毕竟她死凉了的大徒弟,那么乖巧温顺哈哈哈哈哈哈……”
江商神色一凛,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师姐都死了,她师尊若是问起来,她该怎么说?
她能把过错推到已经死了的师姐身上吗?
她能吗?
那么是谁的错?
还不是她江商蒙蔽师尊,导致师尊被万万人唾骂,从声明光伟的古帝,沦为以权谋私的小人,甚至还要丢掉太学祭酒的职位,毁掉人皇的算计,从此被雪藏……
江商只是想想,就觉得一阵眩晕,耀眼的阳光也仿佛蒙了层纱,天空都晦暗了下来。
看着她跌坐在地上,陆知远勾起唇角,“你师尊身受重伤,却躲着不曾回来?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回来?”陆知远低声道,“她在想什么?”
“你看看网上一片骂名,她死了徒弟,人皇希望她能解释,”陆知远道,“而她呢?借着养伤的名义,在外面躲着,为什么?”
“她相信你吗?”
“你想的太多了,江子修,”陆知远声音低沉,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别说微钰的事情了,她恐怕到现在还在怀疑你联手我害她的大徒弟,害她被埋伏重伤。”
“你看看那些新闻,哪一条没有提我姐姐,”陆知远低笑,“看看你家祭酒带着你的事情,突然又火起来了。”
“看看你与她关系不好的新闻多少?看看她之前因为帮助你而受到的谴责?”陆知远话语似乎带着引诱,“你晋升这么快,都是她的罪证。”
“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你的存在对她来说,完全是累赘,是包袱,”陆知远道,“她不回来,就是在想怎么报仇,怎么丢掉你这个包袱,怎么驱赶你出师门……”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抱住你那个祭酒的大腿吧,”陆知远又低笑了起来,“这样……你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江商忍无可忍,一巴掌再次把她抽到树上,“不要挑拨离间,陆知远,”她一字一句的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看着她森寒的眼神,陆知远毫不畏惧,而是再次放声大笑了起来。
……
整整三天的酝酿,那些一句句如同洗脑一般的新闻。
她师尊看了多少?
信了多少?
江商看着她,目光却仿佛穿透她,有些空洞。
如陆知远所说,师尊真的会信她吗?
若非陆知远提醒,她甚至不会以为师尊会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害死师姐。
可是如果不是怀疑,她为什么要在外面留三天?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回来?
她是怀疑自己也想害她吗?
再次与师尊相见,是在三天后。
日光清寒,女子穿着深黑的宽袍大袖,负手缓缓走来。
晨星帝君跟在她身旁。
江商站在院门前,迎接她。
本该第一个上前迎接,问她伤的重不重,可是江商现在却迈不动脚。
不曾想,上次一别,恍若隔世。
江商看着她目不斜视的即将踏入大门,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终于低垂下眉眼,忍着心头的酸涩,开口道,“师尊……”
女子停下了脚步。
江商的角度,能看见她依旧笔直的身躯,看见她腰间连腰带都没有。
她送的。
没了。
而是一条宽松的朴素的黑色腰带。
江商缓缓抬起眼,看着女子依旧冷淡深沉的黝黑眼眸,“师尊为何在外三日不归?”
“我需要向你报备行程?”
女子不闪不避,语气平静如同闲谈。
江商瞳孔微缩。
这个语气……
她果然在怀疑自己。
“师尊怀疑我?”
“不该吗?”
两人一问一答,语气都很平静,仿佛普通闲聊。
晨星看着堵在院门口的两人,神经一阵紧绷,劝道,“有事进去再说,非要站在门口做什么?”
她的话如同被自动消音了一般,两人谁都当没听见。
易青抱着手站在一边,头疼的厉害。
江商:“该,师尊想怀疑就怀疑,商哪有置喙的资格。”
“你知道就好。”
江商无视了她,看向了晨星,“帝君也在怀疑商吗?”
晨星看着她平静的眼神,知道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沉默了一会,她委婉的道,“这不是怀疑不怀疑的问题,有些事情必须查清楚,你师尊这几日其实是……”
“我懂了。”江商没等她说完,便打断道。
晨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