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荀央俩人还是长生者的时候,她都人王了。
黄帝压根没搭理她,尊完长辈之后,她朗声道,“人界自有法度,如今法已行行,以刑法之严,立人道之威。”
“典狱司,剩下皆由尔等行刑。”
“诺!”
黄帝开口便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那是她身为黄帝的政治态度法度高于人情,为了这点她憋了很久,不愿自打耳光,时至今日才人赃俱获。
人皇宫中,众人难得休假,围观镜子,暗自点头。
江南赞道,“还别说,荀央还真有一套。”
“之前几任跟她相比,就跟废物一样。”
唯有荀央真把自己当成黄帝了,有她自己的政治纲领,并且坚决执行到了现在,连复仇都憋了这么久。
本来如果没有易青,接替命运祭酒的就是她的人了。
为了插手太学,荀央废了很大的劲,可惜的是,易青正好复活了。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委屈委屈荀央,易青本来就很委屈了,虽然知道她能理解,说不定正中下怀真不想干,但是江南还是不舍得。
那家伙嘴里喊着不愿意喊着可怜弱小无助,其实若真无视她,她肯定会偷偷失落。
毕竟,她就是个死矫情的女人。
青皇道,“她推行了这么久,如果卸任,人走政息,那这些年花的时间恐怕就白费了。”
江南点了点头,“明白,她拿捏的挺好,不会有事的。”
青皇也就说一句而已,说完便继续看着镜子。
她一身青衫,眸光清正,说不出的严肃。
……
典形的速度并不慢,因为很多都是证据确凿。
除了理想国这种叛乱组织之外,还有很多黄帝这些年收集的其他证据,所以场中罪帝,只要被喊中名字,便如丧考妣。
朝帝低着头,默然不语。
被抓进来之后,许帝并未理会她,也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虐待他折辱他,仿佛忘了他这个人一样。
可是……
朝帝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阿父阿爷……
大家都死了。
都被陆家那个疯女人弄死了。
陆家……
想起宸帝的话,朝帝有些魂不守舍。
他已经明白了,他努力这么久,其实都没有用。
在黄帝眼中,他天生打上了中域世家的烙印。
不管他怎么拼命,都不可能有机会进入中域战皇宫。
这就是人界。
如今黄帝势如破竹,形势一片大好。
他没有未来了。
远征军是一个出路,可是宸帝的话……
死他一个人就能为中域开路吗?
有黑帝与远征军担保,他信了。
可是为什么死的要是他?
朝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反复翻看。
白皙修长,如玉温润。
他不想死。
可是听见这话的人不止他一个,而是许多许多人,包括他身后的大家,包括那些即将被处死的大帝。
他只能答应了。
为名而生,也必然要为名所缚。
他早有心理准备。
虽然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死。
罢了。
朝帝传音那女子,我可以死,但是我韩家的人需要对手偿命。
希望帝君能救下文康他们。
宸帝微笑,没有问题。
朝帝传音小暴怒,文康,我之将死,只能把仇恨托付于你了。
所有人之中,我最信任你,此去为中域世家万年大计,时也命也,愿文康不负于我。
小暴怒呆了呆,好。
朝帝:陆夏不仅是陆家人,也是陆知远的姐姐,那个江商必然也有出手,甚至包括易帝,你莫要信了她们的鬼话,以为古帝当真光明正大。
文康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相信易帝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又不得不信。
她们手段真是歹毒。
有仇报仇便是,祸不及家人。
可是韩家老少几乎死伤殆尽,那小辈真是恶毒。
陆家、江商……文康道,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朝帝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黄帝失德,苛待我等,建理想国,有今日之事,全因黄帝之过。”
狱中多日,他的容颜并未有丝毫消减,此时甚至有些俊弱的憔悴。
如秋水般的眸子带着些许哀伤,一头乌发散散披着,引得观众一阵心疼。
他声音清润,普一开口便令众人注视,看见了黄帝也看向这里,朝帝无视了典狱司的呵斥,继续开口道,“召三尺微命,无路请缨,如今一朝入狱,又逢家人全亡,实难自处。”
“无颜面见天下人,”他褪去发冠,横剑于脖间,“然,发如韭,断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小民从来不可轻。”
“召心中不平,黄帝便当真问心无愧吗?”
他缓缓用力,“无路请缨,召只得用鲜血,证明己志了。”
说完,他用力将剑划开脖子,鲜血潺潺流出。
在众人冷漠的眼神中,他自绝而亡。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