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江商道,“易子和。”
“柔远能迩曰和,纯行不爽曰和,柔克有光曰和,”江商道,“祭酒那么好,又懒,好和不争,子和。”
其实她想了很多,想到祭酒博闻强识,敏而好学,想到祭酒的独见先识,想到了她的危身奉上,推能尽忠,其中更多的,江商想让祭酒叫安平,永远平平安安,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说服不了祭酒。
但凡取字,一般与名互补,或是寄托美好的期待,或者表示对其的爱护与希望,再或者就是与性格有关了。
祭酒的名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互补,美好的期待与爱护也不适合她这种晚辈,想来想去就只能在性格上下功夫了。
江商说完,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祭酒……”
她上前两步,抱住女子的胳膊,眼神又期待又紧张又害怕……
易青眨了眨眼睛,笑了,“我好和不争?”
江商点了点头,很肯定的道,“祭酒真的超懒。”
这么久,她除了赚钱买酒,就没看见她有什么需求,一天到晚躺着不爱动。
哦,还有玩游戏。
死宅本宅。
晨星在一边听着,若有所思。
易青是挺懒的,但是好和不争……嗯,她记得有段时间,这家伙兴致上来了,满世界的警告人不许说她坏话,一不小心就是命运之轮警告……
嗯……好和不争……
她表示观望。
易青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商,“子和?”
江商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惴惴不安,“那要不我换一个?”
她不舍得放弃这种机会。
易青笑了,“不用了,就这个吧。”
她眸光柔和,笑意吟吟,“我也觉得我好和不争,纯善非常,人畜无害。”
晨星:“……”
冥帝:“……”
“祭酒……”江商压着嗓子,生怕自己的兴奋太外露暴露什么。
“喊声子和听听。”易青笑眯眯的道。
“子…子和…”江商耳尖都红了。
晨星不禁摇了摇头。
易青这性子,真是招人不自知。
她看了一圈,找了几张不要的公文,“新起的字你们肯定不记得,我提醒你们几天。”
说着,她三两下折出了一只可爱的小纸鹤,小纸鹤从她手中飞起,转了一圈,“微决明微决明微决明……”
小纸鹤声音柔和悦耳,飞到冥帝的肩膀上,停了下来。
冥帝愕然,“你玩真的?”
晨星在叠第二个,闻言抬眸笑道,“不然呢?”
冥帝捏起小纸鹤,打量了一会,“没必要吧,而且你不跟安华说一声吗?”
晨星低头折纸鹤,“有必要,我对秋宁这个名字没有代入感。她?她哪还记得我。”
冥帝听到后半句那隐忍的怨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捏着纸鹤仔细看。
抬头见她还在捏着纸鹤猛瞧,晨星不由笑道,“当年学的一个小把戏。”
说完,她手上折好的纸鹤飞了起来,“江子修江子修江子修……”的喊着,落在了江商的肩膀上。
“易子和易子和易子和……”
易青任由它落在自己肩膀上。
冥帝见她不折了,“那你呢?”
晨星微笑,“我不需要,我记得住。”
冥帝眉头一挑,不言语的捏了一个死气球出来,死气球飞到晨星耳朵边,发出冰冷无情的骨头摩擦声,“秋显思秋显思秋显思……”
晨星:“……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吗?”
冥帝眼眸隐有笑意,嘴里却道,“不是。”
晨星:“……”
江商在一边看得分明,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陆知远微微停下笔尖,悄悄抬头看去。
树下,女子笑意吟吟,眸光如水。
她们四周的气氛温馨极了,陆知远掩下眼底的艳羡,继续干活。
江商抱着祭酒的胳膊,小声问道,“祭酒,那我可以喊你的字吗?”
易青笑着回过头,“你还想一直喊?”
江商小小声的辩驳,“不是祭酒说,字就是用来喊的吗?”
“你是晚辈。”
江商垮了脸,“那岂不是就我一个人不能喊?”
易青点了点头,眸中笑意溢出,“是啊,而你的字我们都能喊,开不开心?”
江商委屈的瘪了瘪嘴,“祭酒你坏!”
“嗯嗯,坏坏坏。”女子嗓音清隽,带着些许温雅的磁性。
见易青逗江商玩,晨星笑眯眯的道,“子修,正好趁今天事不多,我帮你炼体吧,争取一日内解决。”
江商没反应过来,肩膀上的小纸鹤就开始“江子修江子修江子修”的喊了起来。
“啊啊啊,我记起来了帝君……”江商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看了眼祭酒,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笑,不由扭捏的道,“那现在吗?怎么炼?其实我还没去过生之花。”
晨星站起身,笑着招招手,“过来,你是就在这儿炼,还是去屋里?”
冥帝却是下意识看向易青,她想起了上次易青的那番逛窑子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