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瞥到偷笑的江商,伸手一推。
江商本是蹲着,一时不察被她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她无辜的看着祭酒。
易青:“去去去,去坐那去。”
江商干脆席地而坐,不动了。
易青:“……”
冥帝翻了翻眼,“行了,就这样吧。”
晨星看向昭明,“虽然江南跟我说过了,但是我还是想听一下,你的想法。”
“人皇宫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昭明环顾了一圈,发现包括江商在内,四双眼睛都在看着自己。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万年前,血战结束,人族大帝几乎死绝,五大战皇宫,有四个全军覆没,无一幸存,”她道,“以至于青黄不接,不得不倚重小辈。”
“本来还好好的,江南与李长安在补足天道,荀洵和本体在重整秩序,”她道,“但是,五千年前,突然出了麻烦。”
“一是当时人界尺度与另一个大世界擦肩而过,但是人界本身还未回归祖地,能量依旧很紧张,所以当时大家都风声鹤唳,”她道,“二则是荀洵突然失踪。”
“你们知道的,其他事情还好,我们还能分担,但是论治国重整秩序,”昭明神色腼腆,“我们真不擅长,五域一直以黄帝为主,也是因为历任黄帝,都是五帝中最擅长治道的。”
“本身人族虽然艰难,但是情况已经在慢慢好转,百废俱兴,也有小辈先后登帝,欣欣向荣,”她道,“一切局面都在她掌控中,什么事情有了苗头就会被她按下去,大方向和风气都很稳……”
“谁知道她突然失踪,留下个烂摊子给我们,”昭明大倒苦水,“我们突然被迫接手人界,统领五域,当时真的六神无主,连这么管都不知道。”
“早知道当初就多干点事了,”她后悔道,“那段时间,我们摸着石头过河,彻夜彻夜的开会,对坐,被层出不穷的问题折腾的要死不活,而江南和本体还要随时接替,为天道工作……”
“那段时间太痛苦了,”昭明回忆着,心有戚戚焉,“我们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毫无目标,像无头苍蝇一样,导致那段时间人界被我们弄的一团糟,做了很多错误的政策,至今都没法妥善解决……”
“比如远征军,比如战皇宫……算起来族诛许可不过是小事了。”
说着,她不禁看向晨星,又看了眼冥帝,叹道,“如果晨星你们还活着,说不定不会那么难。”
“可是当时五域实务大帝都死了,”她道,“如果我当初不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绝,而是自己也跟着处理处理,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惨了。”
晨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梢,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昭明:“由于屡屡决策失误,人皇宫的声望不断下滑,不得不让权五域战皇宫,正好那时候能量充盈起来,登帝条件放宽,涌现了一大批后起之秀,这些人充斥于战皇宫……”
“其实这点我们也无所谓,”她道,“如果他们能把人界管好,我们也乐的清闲,结果……”
“他们普一掌权,做的比我们还差,而且大局观缺乏,以域为临,划域而治,”她神情有些不好,“甚至我们几十年没注意,中域战皇宫居然和南域战皇宫打起来了。”
“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并且插手,他们估计就要开始打域战了。”
“然后我们发现,百族也加入了战皇宫,颇有煽风点火的功劳。”
“放权容易,收权难。”昭明神情苦涩,“江南和本体都不愿意以力凌人,好不容易劝服长安和白,结果,有人出言不逊,让江南很难堪。”
“长安没收住,直接动手了。”
易青、晨星都皱起了眉。
昭明低下了头,“以力凌人的头一开,就收不住了。”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我们开始终究还是占了上风,江南拉一派打一派,该留的留,该杀的杀,夹在中间的就流放,终于控制住了局面。”
“但是乱政的结果,就是各个领域再次倒退,甚至差的地方连血战期都不如。”
说着,她难堪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对面是晨星冥帝她们,她绝不会如此自曝丑恶。
作为人皇,把人界治成这样,太丢脸了。
她们从未把人界看成自己的,她们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同僚老友们从时间长河中归来。
她们也希望等她们回来,能看见一个太平盛世。
可是,力不从心。
过了一会,昭明依旧不好意思抬头,她低声道,“事已至此,后来我们强行干预五帝人选,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江南为了挽回影响,把太学交了出去,又建立五大远征军,安置那些失意的大帝。”
“不过,”她苦笑了一声,“为时已晚。”
“由于动了刀兵,当时局面一度不可收拾,虽然活着的人不曾开口,但是我们自己也知道,人皇宫失德,人族不服。”她道,“现在很多问题,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那时候建立的几个组织,至今依旧繁盛,”她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