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避重就轻, 问:“你跟陆总在一起吗?”
“不在呀, 我们两个下午就分开了。”
秦昭赶紧又问:“什么时候分开的。”
“吃完午饭吧, 大概两点。”许梨照实讲。
秦昭直接倒吸一口冷气,许梨的那张照片是在两点之后发的, 也就是说陆嘉行不在场。
刚出了500万镯子的事,今天微博上又流出这样的照片, 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许小姐……”他刚说出这三个字,电话里就有了响动,又过了几秒, 陆嘉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简单利多的两个字,“挂了。”
电话就没了音。
许梨边听电话,边擦着半干的头发, 手机从耳边被抽走,她转头就看到陆嘉行。
对方绷着张扑克牌似的脸,对跟着进来的王姐说:“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王姐不知所措道:“好好,你俩好好说。”
陆嘉行把许梨手机扔一边,拿脚磕上房门,许梨皱着眉头,移到床边捞了件睡衣给自己套上。虽然遮住了里面的吊带裙子,但那种睡衣本就不长,只到大腿根,看起来像没穿裤子。
睡衣扣子小又多,她手忙脚乱的系着,好不容易系好,发现一个系错,别的全扭着了。
陆嘉行看着她慌乱又防备的样子,他走过去,垂着眼,面无表情的捏起她的衣领。
许梨握住他的手,“陆先生。”
陆嘉行没应,只是淡淡的把她刚系的扣子一粒粒慢慢的解开,又重新一粒粒的系好。他的手长得很好看,修长又骨节分明,手腕上戴着腕表,很低调奢侈的一个牌子。
“现在好了。”他说。
许梨穿了两层,捂得起了薄汗,加上刚才陆嘉行亲昵的动作,她脸上发烧,动都不敢动的问:“您怎么了,要说什么话呀?”
陆嘉行很多年都没这种情绪了,心里像有人拿刀子剜着,又让他喊不出口一个疼字。
“下午去哪儿了?”他问。
“哪也没去啊,坐您父母车回来的,就在家里呆着呀。”
她的书桌上还摊着书,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笔记,水笔的帽躺在一边,还未来得及合上。
陆嘉行直接问:“期间见过闻澈吗?”
许梨咬着唇,想起下午在停车场听到的,和闻澈给自己讲的关于他母亲的话。那些她无所谓,但也终归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她看陆嘉行表情不对,心里便想多了一层,以为他是怕自己知道了母亲的事而感到难堪。
反正闻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于是她摇摇头。
“没见过?”
“嗯。”
陆嘉行笑了笑,说:“好。”
他没再说什么,颓然转身离开。
吴朗刚打开电梯门,就看到陆嘉行从里面出来,他对着电话说:“秦助,我见到哥了。”
陆嘉行跟没看见他似的往外走,吴朗追上去,“哥,肯定是误会,小梨子以前多迷你呀,她怎么可能跟别人啊。”
夜色浓,出了门被拍了一脸的湿热暖风,陆嘉行敛默半晌,说:“叫秦昭联系公关的人,先撤热搜。”
他看着太正常了,踏着夜色,一点过分的情绪都没外露。
吴朗愣了愣,说:“诶!我这就打电话。”
秦昭早就跟公关那边联系上了,就等着他这句吩咐,当天晚上热搜撤了个干干净净。
翌日是周一,陆嘉行正常来上班,除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其余都跟没事人一样。
开完早上的会,秦昭追了上去,“陆总,要不要让闻澈那边发个声明。”
陆嘉行也没避着,往皮质椅子上一靠,背椅往后仰了仰,说:“不用,发了反倒刻意。”
秦昭想了想,“也是,过分澄清,会把降下去的热度又带起来。”他懂得分寸,丝毫不问事情细节,只帮着陆嘉行处理眼前的问题,“微博那边已经办妥了,热搜是肯定不会再上去了,只是网友还在讨论,尤其是闻澈的粉丝,好像开始人肉了。”
速度就是这么快,网络时代,一夜瞬息万变。
陆嘉行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买水军,压评论。他们不是下面有部赛车手的戏吗,就说是为了戏炒作。再不行挖他结过婚的事,他不是喜欢曝光‘恋情’吗,我连着婚史一起打包送给他。”
东尚有自己的公关部门,这种事情他们最拿手了,不过这样一来,闻澈的人设就得崩了。
秦昭说:“陆总,闻澈好歹是咱们自己人,要是……”
陆嘉行挑起眼皮,“我当他是自己人,他当我是死人,我还有什么好跟他讲道理的。再说,他这么做有想过许梨的处境吗?”
到底还是向着她的。
秦昭没再劝了,他想到什么,说:“陆总,您手机打不通。”
陆嘉行拉开抽屉,他看了一眼,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碎得太彻底了,这得是动了多大的气啊。恐怕要不是怕信息外漏,陆嘉行都不会把它捡回来。
秦昭办事快,不出半个小时,一台崭新的手机就送到了陆总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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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