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其实也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实质性的受到什么伤害。
她出来坐在公共椅上,此刻才觉得自己全身被温暖、光明所包围。一切的黑暗、慌张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凌晨,警察对其他人的审问还没完,主犯重伤昏迷,早送医院抢救了,问不出什么,从犯都鼻青脸肿,畏畏缩缩地不怎么敢说话。而陈昱衡,他显然是情况最为复杂的,虽然是救了受害者,但也把主犯打成了重伤。事实情况是什么样还很难说清楚,必须要留待观察。李涵和申光则是不怎么想开口。
倒是自我举荐,强烈要求,一定要跟过来当目击证人的沈瑞,一张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老哥我不骗你,我这弟弟,从来根正苗红!……寻衅滋事?那不存在的,都是这群人犯事儿!”
“把人打昏迷?那是你们不知道这帮人之前有多过分!而且我弟弟打的时候不多,主要是他自己脑袋磕到了椅子上。”
警察在那儿查电脑:“不对,这有案底啊。”
沈瑞一愣,继续说:“案底?不可能的,我弟弟怎么会有案底呢!”
“我是说你有案底,三年前,你被人告过性骚扰。”查资料的警察支过头来,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案底,跟当事人有关系,你不能做目击证人!”
沈瑞听到这里,只能耸耸肩,一副‘你说什么都好’的表情。
阮恬往后看去,陈昱衡单独在一个审讯室,沉默地坐着,她向他走过去。
陈昱衡抬头看到她站在门口。
灯光笼罩着她,她眉眼清丽,素净纤细。她正看着他,这一刻,陈昱衡好像从她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什么,但又好像星光一般,一闪即逝。她走了进来,坐在了他旁边。
“你好些了吗?”陈昱衡先开口问她,“你手上的伤?”
阮恬点头,其实也只是撞淤青而已,涂一点药膏就行,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刚才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阮恬说。“真把他打死了,监狱就在向你招手了。不是为他说什么……而是你不值得。”
“我就后悔刚才没打死他。”陈昱衡淡淡地说,他的神情闪过一丝暴戾。紧接着又无所谓地说,“别担心我了,人民警察不会冤枉无辜的,调查清楚了,他们就会放我走的。”
他转过头,阮恬才看到他额头的伤。刚才人太多,她还没注意到,某个小混混无意打的那一棍,其实很重,他眼角淤青严重,还有擦伤的痕迹。
这是因为她才有的伤,而且还伤在脸上。
他之前,从来没有在脸上受伤过。
阮恬心中突然有所触动,她伸出手,沿着他的侧脸摸向他的伤口边缘,说:“你受伤了。”
她的指头软软的,手指触到了他脸上微热的皮肤,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陈昱衡突然间不敢动。
明明强吻都强吻过了,可是这一刻,他心跳骤然快了起来。生怕会吓得她缩回去,所以才不敢动。像是养了许久,终于肯来亲近他的猫咪,猫咪高傲冷漠,而现在,终于愿意来亲近一下他了。决计不敢随便抱它。
阮恬又迟疑地问,“有没有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