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部刘司令的幕僚,这半年都在京城,不知道是有什么公干。人家那高参,跟官称差不多,是高级参谋的意思。”
军部刘司令。
林雨桐将名字记下来。他也不说话,只听着萧红说,“这冯高参每隔一两天就会过来,喜欢那群小丫头片子,等闲是不叫堂子里的姑娘过去伺候的。除非要招待客人的时候。他不好酒,但是抽烟,不是好烟不行。要是有‘马蹄烟’就更好了。咱们这里,一般是什么烟都能弄到的,所以她常来。”
所谓“马蹄土”,就是说那形状就像马的足蹄,是印度产的最上品烟土,如今的价格,大概是一两马蹄土相等于白银五两,不是豪富那绝对是吃不起的,而且出产不多,物以稀为贵,这身价可不就这么给抬高了。
以前在沪上的她也好奇过这玩意,还专门打听过。毕竟书上写的可没那么详细。再加上,如今文人雅士很多都吸食,因为并不犯禁,鸦片烟亦公开发售。京城卖这玩意的,林雨桐并不了解。只知道沪上最有名的一家烟土批发商是“郑洽记”,零售而规模最大的是石路上的一家“老延龄”,这家的铺面好像银行一般宽阔,门口阔大的红木柜面。当然了,每条街道上都有一两家小的零售铺,卖的最多的是烟霞烟,其时每一小罐是两毛,里面的鸦片的净重是一钱。又有一种是香江来的“公烟”,用黄铜制成的小盒装,每盒也是小洋二角,一样的价钱,但是重量却只有半钱的样子。有些文人聚会,夜夜高朋满座,一碗上要烧掉好几盒。不过这些跟‘马蹄土’比起来,价钱实在是平民的很。
两地的物价虽有差异,但想来也出不了大码子。这家仙乐楼,样样都务求最好的,难怪客似云来。
又说了一会子话,将能打听的都打听了,这才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走就要走。
萧红倒是不好意思了:“下回来别花钱了,想找我说话就过来。”
林雨桐应了一声,就从这屋子的出来,回到那边包厢的时候,就见陈挺正拉着这位冯高参正对着四爷说什么。
四爷见林雨桐回来了,就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这是说要是有机会,就可以动手了。
要叫这两人死,还不能沾染到自己身上,更不能叫人就这么当场死亡,这还是需要点技巧的。
一个莫名其妙死了的徐丽华已经够惹眼了,不能叫这两人的死跟那女人的死又相似的地方。所以,这药就得谨慎的用。
见没人注意自己,林雨桐又退了出去。眼瞧着有两个丫头端着烟枪等物要进屋子,她心里一动,伸手拦了拦:“做什么的?”
前面这丫头白眼一翻:“眼瞎啊?”
林雨桐往那托盘上一看:“不是好的,我们老爷可不用。”
“上好的马蹄烟,你瞧瞧。”后面那丫头哼笑一声,“你见过吗你?”
林雨桐将那小盖子打开,手指甲往里一弹,就又盖上了,“还真是好东西。进去吧。”
说着,就让了俩丫头进去,自己个跟着进去朝四爷点点头。
陈挺热情的请四爷抽烟,四爷起身告辞。
那冯参将紧跟着要起身,可那口袋中叮叮当当地响起来。等他拿出来了,林雨桐才看明白,这是一只“打簧表”,也就是早年报时的名表,每到一个钟点,它就会自动报时,这东西林雨桐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可能林雨桐的视线太过灼热,这位冯参将哈哈一笑,很有些显摆的道:“要不,给你看一看?”说着,就把表除下递过来。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四爷摇摇头,“一个小伙计,没什么见识,见笑了。”
“无妨!无妨!”姓冯的转脸看林雨桐:“你既欢喜,我就连翡翠梗一起送给你吧。”
翡翠梗是什么?
等拿过来一看,才发现表的下面还拖着两个翡翠垂梗,是表的牌子,上面的字雕刻在上面,音译为“汉密尔敦”。林雨桐听雷洋洋说过,这是如今最有名的手表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伙计?显然不是!这人是想拉拢四爷。
四爷连连摆手:“无功不能受禄,断断不敢接受。”
“你我兄弟客气什么。”他笑着,“改明儿再给兄弟下帖子。”
四爷应了,这才带着林雨桐出门。
从楼下下来看了一下表,已经是过了晚上十点了。但是还有客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外面还停着许多卖小吃的摊子,黄包车夫一个挨着一个,守在这一片,应该是饿不死的。
两辆黄包车,直接拉到学校门口。此时,学校里除了路灯下看书的学生,再没有被人。两人悄悄的路过,跟进回了筒子楼。
“嗬!这身上的味。”林雨桐抬起胳膊闻了闻袖子,“赶紧把衣服脱了洗澡。”
说着话,就把大木桶给移了出来,注上热水。然后自己才进了里面去去洗澡。换了衣服出来,四爷已经洗好了在床上躺下了。她将木桶收拾进去,这才钻到被窝里。
“成了吗?”四爷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干头发。
林雨桐‘嗯’了一声:“刚好碰见送烟的两个丫头,给熬煮好的烟土里家里一点料。能最大程度的激发药性。”
生烟是要熬煮之后才能吸的,出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