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怎么说的?”林雨桐问道,“她还在沪上?”
四爷摇摇头:“之前猜测的没错,她不在沪上,来了京城。秘书接的电话,想来会转告她的。林雨槐叫人在咱们家的宅子和店铺附近守着,很快就能有消息。”
徐丽华在酒店里洗了澡,用雪花膏在脸上抹匀了,又站在镜子前来回的搓着手。此时,电话铃响起,她皱着眉往床上一靠,这才将电话接起来,是酒店大堂里,问她要不要将沪上的电话给接进来。
“接进来吧。”徐丽华一手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手拿着听筒。
资料上显示,这林雨桐夫妻两人跟美国人做声音,这里面可有不少都是违禁的东西。电子元件这样的东西他们要来做什么呢?只怕还是要提供给工党。
她愤愤的将资料合上,心里有些懊恼,放走这一对夫妇,对党国会造成多大的危害,这简直是无法估量的。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急促:“徐小姐?”
“嗯!”徐丽华应了一声,“什么事?”
那边道:“今天在京城打来一个电话,是找您的。”
徐丽华一下子就坐起来:“找我的?是男是女?”
“男的。”那边肯定的道,“打听您在沪上没有?我说不在,在京城,那边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问您在京城的具体地址,我没有说。”
徐丽华嘴角翘起:“做得好!”想来这个电话,应该是那位尹先生打的。怎么?将他的老底揭出来了,他才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有家有舍的人,能跟林雨桐那种无亲无故的孤儿比吗?有家人,就意味着有牵挂。谁也不能免俗。
等挂了点点,徐丽华又拨号码:“给我接文海路三十八号。”这是蓝衫社京城分部的地址。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将手里的资料塞到枕头下面。这玩意,她不想叫别人看见。功劳这种事,能不分出去,还是独吞的好。
林雨桐是在各种声响中起来了。劈柴声,叫嚷声,孩子的哭闹声,这真是久违了的烟火气。
才打开门,杨子就提着篮子进来了:“大姐,我二姐蒸了糖包子叫我送来了。你就别做饭了。小米粥我也提了一罐子。”
起的可真早。
林雨桐接过来了,也没客气:“你们都吃了吗?”
“正吃着呢。”杨子也没进去,“大哥说一会子就过来,找姐夫有事。”说着,就沿着游廊跑了十几步,上了台阶就是东厢房了。
林雨桐提着篮子回屋,将炉子蒸腾旺了,四爷已经起了。咬了一口糖包子,滋味说不上来。用的是压碎的糖块,用玉米面包的。这洋糖是昨儿自己散给孩子的,杏子得了一些没想到没舍得吃,给一家子包了糖包子。
一个包子没吃完,林雨槐就来了,“有动静。昨晚上宅子和铺子附近就多了一些陌生人走动。今儿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换班了。铜锤带着人跟着他们,之前回来说这些人都回了文海路三十八号。他们回去之后不大功夫,就从里面出来一辆汽车,如今这汽车去哪了。还没查出来,不过应该快了。”
文海路三十八号。
四爷和林雨桐记住这个地方。
林雨槐就起身:“我先去上班,有消息我叫铜锤直接回来找你们。”
四爷拿了两根金条出来,“这么大冷的天,别委屈的了兄弟们。”
林雨槐没接着,“你直接给铜锤,叫这些人也知道拿的是谁的钱。以后你用他们也方便。不用那么多,有一半就行了。”
铜锤回来的时候,都中午了。
“那辆汽车去了福运来酒店,里面的人下车后直接去了三零八号房间。”铜锤跑了气喘吁吁,在书房给四爷将监视到的事情说了,“我问福运来酒店里在后厨帮忙的一个兄弟,他说里面住着一个女人,二十来岁,很新潮。”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四爷给铜锤连续倒了两杯水:“辛苦兄弟们了。”说着,将金条推过去,“以后还少不了劳烦大家。全都买成白米细面,当时我给兄弟们家里的长辈们的心意。”
不说给他们,只说是叫买成东西给各家各户的老人。这人说话真讲究。铜锤笑着接了,“回头有什么事情,就只管吩咐。尹大哥,咱们不问你打听这女人做什么,也不问这女人为什么找你的麻烦,这事到了咱们这里,就算是了了。这个请你放心。”
等铜锤走了,林雨桐就进了书房,“我有一个办法,咱们不需要露面。”
四爷点点头:“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酒店里的徐丽华靠在沙发上,不住的冷笑:“跑了?能跑到哪里去?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尹家还在,姓尹的就跑不了。”想着已经叫人查京城的各个酒店了,想来他们很快就藏不住了。她心里一笑,这两人都不是能吃苦的人,一路逃亡,哪怕是狼狈的时候,也都住的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所以,真撒开网查找,一点都不困难。吃不了苦,当的什么工党。
正想着呢,外面响起敲门声。她以后是有了消息,“还挺快的!”
打开门,却发现是酒店的侍者:“小姐,这是有人送到前台的,给您的信件。”
徐丽华皱眉接过来,空白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