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显就愣住了。自己肯定是需要外伤药的,尤其是抗生素。
林雨桐从手提包里摸出铅笔和纸,写了两道方子,递了过去。
对方接过来,将方子看了又看,这都是中药材,而且很多药材都不在禁售之列,“这……”
“我家世代都在行医。”林雨桐笑了笑,“按方子上步骤做,不比抗生素差。”
这人就又看向林雨桐,自己可没说抗生素,可对方却一下子说出了抗生素。看来,人家这是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不知道这方子的价值……”不管有用没有,先试试再说。而且这个方子上的药材,完全可以就近采买,不需要千里迢迢的找,风险就小的多了。甚至只要电报,就能将方子传回去。
林雨桐摇摇头:“不知道疗效,怎么收钱?等您试过了,咱们再谈。”
这人就明白了。人家这就是送的。要不然做生意哪里有这样做的?将方子给了人家,人家都学会了,谁还想着再给钱?
“你们……”他的嘴角动了动,好半天才将想问的话压下去。他想问,你们为什么要帮我?是我们的同志吗?可到底什么也没问。出于谨慎,他得先叫人查查这两人的底细。
四爷朝对方点点头,就拉着林雨桐起身出门走了,临走前,在前台也将帐给结了。
四爷和林雨桐高调的住在酒店里,跟陈向东来往也没避着别人,所以,很轻易的,对方就查到了两人的身份。
“留美大学生,一人精通机械,一人精通医术。”这人拿着手里的资料,一把火将这些都烧了。
而林雨桐和四爷已经到了陈向东赠送的房子里。二层的小洋楼,不算大,但绝对够住。而且院子也不小。房子里家具都是新的,连电话都安装好了。
一楼是客厅,厨房加餐厅,二楼是卧室书房。上下都有卫生间,很方便。
“本来人家还介绍了一个厨子,一个佣人,一个花匠,我都拒绝了。咱们这家里,还是不要有外人随便进出的好。”四爷上下看看,“家务活……不叫你一个人干,我给你搭把手。”
“我可舍不得。”林雨桐横了四爷一眼。
正说着话,外面汽车响了,原来是李琉璃打发司机给送东西来了。大米白面肉食蔬菜都有。
“我们太太说,尹先生和夫人刚搬家,厨房的东西一准没有预备,叫我给送来,您先用着。有什么需要的,您只管吩咐。”这司机满脸的笑,说话极为客气。
这两口子还真是够客气的。
林雨桐忙拿了两块钱给司机:“什么都不缺,倒是麻烦你下班了还要跑一趟。多谢了。”
人家客气,自家得更客气。这两块钱可不少了。如今一袋子美国的面粉也才两块多钱。当然了,两块钱在有钱人眼里,那真不叫钱。
林雨桐卷起袖子就下了厨房,这般忙活着剁肉,那边问四爷:“你给人家帮了多大的忙,人家这个客气劲的。”
“机器运回来照着说明书组装不到一起,等好容易拼凑出来了,结果织出来的布,一块密一块松的,跟你用织布机织出来的布是一样的。调来调去调不好。要等德国那边派人来,得大半年。这大半年得耽搁多少活?少挣多少钱?人家比咱们精明。说是聘用我做个顾问,一月给五百块。我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咱们总得有个合理的身份,合法的收入吧。要不然谁看着都会觉得奇怪。”
“五百块?”林雨桐吓了一跳,“这可不少了。”
四爷伸手从林雨桐手里接过头,继续剁肉,“跟许多大学教授挣的差不多一样。”
也是!这个时代的文人确实是挣钱。
“工人呢?工资怎么算的?”林雨桐在一边摘韭菜,扭脸问了四爷一句。
“三十多块钱,差不多就是这个价。”四爷摇摇头,“别看听着多,一算可真是没多少。这些人大都是从外地到城里讨生活的,在城里没有房子的。租房子一个单间都得成十块钱。这还不算给工头的抽成。所以到头能落到一半就算不错了。出来做工的,如今这哪家不是孩子七八个,负担重着呢。能吃饱算是过的好的了。可这全国有多少大城市?又能有多少工厂?养多少工人?”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话,晚上这顿韭菜大肉馅的饺子,吃到晚上八点。
晚上十二点左右,林雨桐正睡的香,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将林雨桐吓了一大跳。
四爷一手拍着林雨桐,一手将台灯打开,这才抓起电话。家里的电话除了陈向东知道,也没告诉别人。当然了,也没机会告诉别人。
他皱眉轻声了的‘喂’了一声,就等着那边说话。
“尹先生,您的朋友喝醉了,我们不知道他的住处,您看能不能将他送到您那里。”对方在电话里说了这么一句。
这声音隔着电话,林雨桐也听得清楚。这不就是今天白天还在一起喝咖啡的男人吗?
四爷愣了一下,就应了一声:“你说的是他啊!又喝醉了。那你送来吧。麻烦你了。”
对方这才挂了电话。
林雨桐和四爷对视一眼,就马上掀被子起床。不用问,这个所谓的喝醉的朋友,只怕是个受伤的人。对方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