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卫京城的幌子,从布局上,这完全没有问题。端亲王更是提议这部分人马可归到御林军统辖。皇上就更没有顾虑了。只是具体操办的时候,端亲王多番拖延,从来不曾将这部分人马入档,直到先帝驾崩,他自己也遭难,这部分的人手都在端亲王的亲信手里攥着。而大慈恩寺,一直以为奉的是先帝的密令。况且,先一代的方丈,在年初的时候,突然圆寂了。而如今这位方丈,却是郭毅安排进来的。郭毅如今在暗卫营,根本就指挥不了这个方丈。他没有郭毅的命令,什么都不会说的。”
林雨桐突然反应过来,“你之前说叫我看一场大戏,难道是早就知道宸贵妃的打算?知道林芳华和观音殿的事?”
四爷拍了一下林雨桐:“你当爷是神仙啊!”他说着,就轻笑,“我注意到这次估计要出猫腻,是因为明空的出现。”
林雨桐这才恍然,自己在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个和尚的时候,四爷一点都不意外,原来如此。
“明空来了,他身边的人跟石中玉有过接触,这里面的事能简单吗?”四爷又拍了一个林雨桐,“要知道唱的什么戏,我早就跟你说了。至于叫你猜谜吗?”
其实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只是吊自己胃口罢了。
林雨桐这才缩回去。四爷就朝林雨桐看过去:“我发现你对这一类事情总是比较敏感。”
林雨桐‘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的一个女孩晚上回来的晚了,从学校的建筑工地边过,被工地上的工人给欺负了。之后,怎么做都没办法摆脱这个阴影。男朋友并没有跟她分手,毕业的当天就拉着她去领了结婚证。但婚后,孩子都生了,抑郁症却没好。撇下两岁的儿子,从十五楼跳了下去,就那么死了。那个姑娘就睡在她的上铺,特别好的一个姑娘,爱笑,性子软软的。这件事,给林雨桐留下的印象,就是残酷。能将人折磨的发疯,都未必挺的过来。她觉得,这样的强奸犯,比杀人犯还可恶。
那些属于林雨桐真实经历的,很多都像是淡忘了一般,很少被想起。尤其是那高兴的,快乐的事,似乎早已经离她远去。可那些悲伤的,痛苦的,却像是刻在骨子里,总是想忘也忘不了。
四爷看林雨桐的神色,也不逼问,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猜林芳华这个女人接下来会怎么办?”
林雨桐打了个哈欠:“她可不蠢。光去观音殿可不行,还得想办法叫皇上在她那边歇一晚才行。要不然,将来怀孕了,这月份日子就都不上了。”只是这事,没有甘氏在暗处帮着配合,就凭她也请不到永康帝。
这事还真叫林雨桐说着了。甘氏此刻将手里的书往边上一放,问何嬷嬷道:“怎么样?皇上过去了吗?”
何嬷嬷脸上露出几分鄙夷来:“皇上也有些日子没过去了,哪里经得住……叫人问山下的了虚道长了,了虚按着主子的意思说了。皇上听了虚说无事,早早的就过去了。”
甘氏这才闭上眼睛:“给表哥传话吧。这段时间,观音殿叫他看着,别作孽了!等到过完年,确定林芳华怀上了,就彻底将那些淫僧都除了吧。再留下去,那丫头真跟我翻脸了。”
“姑娘是心善。”何嬷嬷叹了一声。
甘氏哼笑一声:“嬷嬷,你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那丫头心善,那谁的心恶呢?就差指名道姓的骂到脸上了。
何嬷嬷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的退了出去。
从寺里回到京城的时候,真的是要过年了。京城里的到处都充满年味。
府里尽管只有两个主子,但这过年该准备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这些都不用林雨桐操心,自有下面的人将这些办的妥妥当当的。
大年三十的年宴,因为有了去祈福这一码事,所以,永康帝举办的好似心安理得。并没有因为先帝和端亲王的死忌而有所改变。去年时候的事,更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个大殿笑语嫣嫣,气氛极为热烈。
林雨桐跟四爷坐在太子的斜对面,相互举起酒杯致意。
金云顺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闷了,心里才觉得稍微好受点。父亲去了整整一年了,平日里不敢想,只是今日,坐在这个地方,恰好就是父亲当时碰死的地方。身后就能碰到父亲当日撞死的御阶。那上面的属于父亲的血,早已经被洗净了。可此刻他才发现,他心头的血其实一直都不停的往外流着,一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停歇。
皇上叫送来一道凉拌的莲藕,他赶紧收敛心神,起来谢恩。再一抬头,就看见林雨桐眼前的桌上,一水的鲜菜。
这亲疏远近,就是这么明显。
皇后注意到太子的眼神,就朝甘氏看了一眼。这肯定是甘泉私下叫人安排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甘氏不理她,只叫人将桌上的一道红烧鱼唇给林雨桐端过去。
林芳华撇嘴,有些不屑。
不大功夫,就有人端着一盆热菜上来,四爷一下子就捂住林雨桐的眼睛,“别看!”
林雨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呕吐声。她有些着急,“是什么东西?”
“猴脑。”四爷轻声回了一句,但没放开盖住林雨桐眼睛的手。林雨桐一听就不挣扎了。这玩意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