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金成安收回视线,就转过头来问四爷:“你怎么看?”
四爷就看向林雨桐,之后才道:“父亲放心,公主跟我是一个意思。这对咱们府里,是好事。”
金成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如果林雨桐的态度是支持,有些问题就简单多了。宸贵妃不会捣乱,剩下的就只有太子了。
林雨桐朝金成安点点头:“我听我们爷的。”
金成安心里就放心了。即便是公主,只要老四能拿捏住,那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不由脸上露出笑意,对四爷赞道:“你比你大哥出息。”
至少在拿捏媳妇上,老大那点本事,实在是丢人现眼。
四爷噎了一下,这方面,他真不想比。见一边坐着的楚氏面色不好,四爷就拉着林雨桐起身,“这有些事……”他意有所指的看看齐朵儿,“还是私下里说更合适。”
见林雨桐起身,金成安和楚氏也起来,恭送出去才罢了。
回过头,楚氏看着齐朵儿,神色就有些复杂。
林雨桐和四爷从世子院门口过,远远的,还能听见里面的吵嚷声。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楚家的末日,在金成安偷偷回来的这一天,又接近了一点。
晚上,一身黑斗篷的楚源进了谨国公府。
金成安在书房等着,一见楚源赶紧拱手:“岳父,大晚上的还得您老人家跑这一趟。”
楚源摆摆手,径直就坐在了上首:“坐吧!坐下说话。”
金成安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就收敛了起来,“茶楼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岳父打算怎么办?”
楚源摇摇头,叹了一声:“那来路不正的公主几句话,还不至于叫我如何。只是,真正的病因在皇上的心里。皇上要真的想动手,那谁也拦不住?”
金成安点点头,试探着道:“岳父心里要真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咱们……”
“不可!”楚源连连摆手,“那点家当,是咱们最后的依仗,说什么都不可轻易的露出来。如今,尚且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金成安脸上就露出几分歉意来,“看着岳父受罪,我这心里……”
楚源就有些欣慰:“你是老夫的女婿,老夫自是要护着你的。这一点你放心!怎么取舍,老夫心里有数。”
金成安感激的点点头:“岳父这次想将谁抛出去?”
楚源顿时就摇摇头,“不动点真格的,皇上那里交代不过去。既然是苦肉计,就得演的真一些。你看方召如何?”
方召,如今的吏部侍郎!也是投奔楚源最早的人。
如今的吏部尚书眼看就到了致仕的年纪了,方召再熬两年,就是吏部之首!这个时候,将这么一个人砍掉,这何止是砍掉手臂,这简直是剁了半边的身子。
金成安佩服楚源的这个果断跟狠辣:“也好!吏部这个地方,皇上最为看重。空出这里的位子,皇上也该满意了。”
楚源点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流光。
金成安也跟着一笑,慢慢的垂下眼睑。楚家留着,已经是鸡肋了!
而林雨桐和四爷此刻,就坐在方召家的书房里。
“殿下跟驸马深夜来访,臣实在是惶恐。”方召亲自给两人斟了茶,就小心的试探道:“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四爷指了指一边的椅子:“方大人坐吧。咱们坐下来说话。”
方召只得带着满心的疑惑坐下,屁股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这个人倒是个极为谨慎的人。面对自己这个来路不正的公主,半点都不敢失礼于人。
“方大人!”林雨桐正色看着方召,“薛恒这个人你可认识?”
方召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殿下怎么会问起……薛恒是臣的表弟……。”
“表弟吗?”林雨桐眼睛微微眯了眯,“那么我问你,如果你的表弟叫薛恒,那你又是谁?”
方召一下子就站了下来:“臣……臣……方召不明白公主何意?”
四爷将茶盏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方召,二十年前丙子科进士三十八名。青州梅县人士。自幼父母双亡,寄居姑母家。他这位姑母,嫁给商户薛家,生得一儿一女。儿子名薛恒,跟方召同岁。方召的长相随父,而薛恒却随舅舅。于是,在外人看来,这方召和薛恒俨然一对双生兄弟……”
方召越听脸越白,慢慢的呼吸都沉重起来了,“殿下,殿下!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臣并没有……”
正说着话,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别难为表哥。”说着,他就跪了下来,“草民薛恒,见过殿下。”
林雨桐看看方召,又看看薛恒:“你们还真是……如今假的也做成真的了。”
薛恒留了一大把络腮胡,遮住了脸,此时见林雨桐这般感叹,才道:“殿下!草民的一切,都是薛家所给。当日,草民高中之后回乡,路遇水匪……瘸了一条腿,这才保住性命。可十多年寒窗苦读,功名的中,不能眼看这就这么付诸东流。薛家的恩情,草民拿什么还。所以,这才跟表哥换了身份。从此,他是方召,而我则是薛恒。”
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