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武看着人家姑娘的丫头都走了,他自己也自觉的转身朝另一头而去。
四爷这才一把拉了林雨桐,往边上的石凳上坐了。这石凳刚好是一侧山石的凹面之下,坐进去,就连三喜和贵武也看不见他们。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拉着手,相互看着对方,一时都没有说话。好似都要熟悉对方现在的长相一样。四爷见林雨桐盯着自己的脸一个劲的瞧,而她自己则将头发剪得遮着半张脸,不由的就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给撩起来,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给她将头发用手理顺,笑道:“总盼着能倾国倾城一回,这回可算是如意了。”
头一句话,竟是说这个。
林雨桐顿时被他逗的就笑:“真是的!你不在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不习惯,晚上身边少个人,就睡不安稳。一晚上惊醒好几次。身边空落落的,心里没着没落。”
四爷跟以前一样,抱了抱林雨桐,拍着她的脊背:“你只管把自己的日子过舒心就行了。剩下的事,有我呢。这次回去之后,我打发人去开一家小铺子,卖蜜饯果子的,以后有事,打发人去铺子递话。林家门房那小子,不能总用他。”
林雨桐低声道:“我就是发愁这婚事。”
“只要不成亲,咱们还有时间谋划。”四爷安抚的又拍了拍林雨桐,“我打听来的消息,是不是那齐家的姑娘看上金守仁了?”
林雨桐赶紧将她发现林雨枝有点问题的事说了,“……只怕这中间变数太多,咱们计划的再怎么完备,就怕这些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四爷也不由的沉吟了起来:“你看着她行事也就罢了,别干预她。保全自己,顺势而为。这世上就不信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我,是不是?你心里安定了,头脑自然就清明了。”
林雨桐点点头,挂在四爷身上不起来。又顺手给四爷诊脉,就不由的皱眉,顺手拿出几瓶药丸来,“其他的药都停了吧。只服用这个就行。你以前吃的药,应该是对症的,但是饮食上,多少应该有一些跟药性相克的东西。这要不了人的命,但想强健起来,却也难。”看来国公府里,也是暗潮汹涌,不是善地。
四爷愣了一下,接过药收起来,眼神就幽暗了起来,“我知道了。”看来身边的篱笆还是不牢。
“这些药没什么忌讳。”林雨桐担忧的看了一眼四爷,“解毒丹随身带着,别大意。”
四爷还没说话,林雨桐就听见三喜的声音:“姑娘,有人来了。”
才说了几句话就得分开。
四爷拉了林雨桐起来:“你先走,来日方长。”
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林雨桐抱了抱四爷,飞快的亲了他一口,就提起裙摆走了出去。
三喜一把扶住林雨桐,朝大路的方向走去。四爷却坐在椅子上,暂时没有动。
谁知道刚绕过两座大山石,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林雨桐从山缝里往过一看,竟是齐朵儿。身后跟着的丫头,是那个叫脆果的。
齐朵儿鹅黄的披风上湿了一大片。这应该是前几天的雨水落在哪个凹槽里,她不小心给蹭上了。
“姑娘,咱们来这里做什么?”脆果四下看看,“咱们赶紧回去吧。等国公夫人吃完饭,太太该带着姑娘去请安了。要是去晚了,该失礼了。”她看看齐朵儿又被石头的棱角勾住的裙摆,眉头更皱了起来,“衣服乱了,可怎么好?”
林雨桐心说,出来上香,穿着迤逦的长裙子,偏偏往乱石堆里钻,也不知道她这着急忙慌的想干什么。
正看着齐朵儿提着裙摆,左顾右盼,就被三喜拉了拉衣袖。
林雨桐回头,三喜就指了指两人的左前方,那里露出一片竹青色的裙摆,她眉头往起一挑,要是没记错,林雨枝出门应该穿着这样的衣服。
她在干什么,盯齐朵儿的梢吗?
林雨桐心里一跳,这地方纵横交错,自己盯着别人,焉知身后没有人也盯着自己。于是,她反倒不躲了。大大方方的朝外走,还出声对三喜道:“我刚才还听见说话声了,怎么就是不见人。这里面曲曲折折的,还转的出去吗?”
齐朵儿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不叫脆果出声。林雨枝心里一跳,赶紧缩起来了。还不忘将裙角给拽回去。
三喜明白林雨桐的意思,就道:“再找找看,总能找到出口的。”
林雨桐出来就是跟四爷见面的,除了这事,其他的事过了今天都能打听到。她一点也不急。
林雨枝看着林雨桐和三喜出了石林,才松了一口气。齐朵儿在这里,那么金守仁一定在这里。她一点都不想叫金守仁见到林雨桐。
这边一闪神,再回头,就不见了齐朵儿的身影。
齐朵儿带着脆果绕了半天,才从一个假山山洞里钻进去。山洞的另一边,却也别有洞天。池塘如一面形状不规则的镜子,四周都是枫树,枫树的叶子已经慢慢变红了,层层叠叠,宛若天边飘来的红云。
“没有白来吧。”齐朵儿微微一笑,“早听说这里藏着美景,却不是所有人都有缘一见的。看来咱们也算是有缘人了。”
脆果脸上露出几分迷茫之色,姑娘来这里就是为了寻美景的?她有些迷糊,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