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造诣之人,他应该有印象才是啊。
这接待的小官还没有说话,方长青就从后面出声道:“以您所见,这字如何?”
白鹤扭头,见识方长青,就笑了笑。他打量着字,连连点头,“初一打眼,只觉得畅朗娴熟、文雅遒劲,行笔疾迟有序,气脉贯通。再细看,这笔势凌厉硬朗,墨韵又偏偏婉转通畅,倒叫人觉得刚柔相济,匠心独运。”他说着,就顿了一下,都说字如其人,还真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他退后几步,再去品鉴,良久才面色微微一变,呢喃道:“虬劲丰仪,沉稳端润,隐隐竟是有些……帝王之气……”
说完,这才悚然一惊,不由的看向方长青:“难不成?”
方长青拱拱手:“白先生里面请,万岁要是知道您这么盛赞,想必也会觉得高兴的。”
白鹤的神色不免奇怪了起来。又不由的将头抬起来,看了一眼。这……谁也没想到,这个放牛娃……
这哪里还是什么放牛娃嘛!
他不自在的笑了笑,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聚贤馆里,陆陆续续的,已经到了二三十个人。这些人也有也有相互交好和交恶的人。并不是都能尿到一个壶里去的。
白鹤一进门,兜头就碰上了要出门的崔平。
这崔平的不是世家出身,但也是地道的豪门。
祖上出过三位帝师,八位进士,二十多位举人。如今,崔家在齐鲁之地,也算是声名赫赫的家族了。
白家和崔家向来不和,盖因崔家的祖上曾经想以清河崔氏后人自居,被王家被搅合了。后来,崔家更加显赫了,清河崔氏倒是想要同崔家再联宗,崔家却不愿了。
为此,白家反倒被清河清河崔氏埋怨。差点成了笑柄。
这事都过去不知道多少年了,可是两家还是一样,谁也不待见谁。
崔平一看见白鹤就冷笑,然后对着方长青道:“圣上亲自请客,有些人家却敷衍塞责,应付了事,家主都不能亲临……”
话还没说完,白鹤的脸色就变了一变。他现在过来,就是为了多了解一些详情。等家主从江南赶来,再换过来就是了。谁知道兜头就碰个一个钉子。
是啊!凭什么人家都是家主来了,就你白家例外。
白鹤憋着一肚子的气,只得道:“家兄已经在路上了,在下不过是给家兄收拾收拾屋子。听说,这先到,分得的屋子靠前些。家兄年迈……”说着,就朝方长青拱手,“还请通融则个。”
方长青却摇头:“您怎是多虑了,这上了年纪的长者,和身体有病弱的前辈,馆里都有专门的肩舆代步。无碍的!”
白鹤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方长青,只得止步,“早知……圣上这么体恤下情,在下就不来了。”
看着白鹤告辞,出了聚贤馆,方长青才拱手对崔平道:“崔先生递上去的条陈,圣上看了,特意叫在下来传口谕。希望您将条陈更完善一些,不怕详尽,不怕冗长,圣上说,他等着。”
崔平一愣,看向方长青:“圣上真这么说?”
方长青点头:“君无戏言,哪里会有玩笑话?”
崔平的神色倒是更凝重起来了,“既然圣上有旨意,那我最近只忙着一件事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建议会被采纳。
而四爷此时将崔平的折子拿给林雨桐看:“这世上,从来就不缺高瞻远瞩的人。”
林雨桐草草的看了一遍,不由的惊讶万分。这竟然是要求在海湾修建码头的折子。
码头一旦建立起来,能停泊更多的大船,运输的便利马上就体现出来了。
四爷一叹:“只要修建起来,民用和军用都可。”
林雨桐马上懂了,这个地方,指不定四爷打算用来练水师的。
既然四爷要用这个崔平,第二天,林雨桐就叫人送了赏赐给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