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看了四爷一眼,就不说话了。他眼里虽然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
“去最大的楼子。”三郎跟车夫吆喝道。
车夫响亮的应了一声,“宜春楼,您请好吧。”
宜春楼,三层的小楼,在这顺平县里,算是比较醒目的建筑。尤其是晚上,楼外面一排排的红灯笼,远远的就能看见。到了近前,一声声丝竹之声伴着娇俏的笑声,从楼里传出来。带着奢靡之气。
三人下了驴车,三郎付给了车夫一把钱。
二郎看着门口的姑娘,哈喇子差点流出来。自家的媳妇跟这些姑娘比起来,可真是提鞋都不配了。
三郎心里耻笑,这些出来卖的,哪里及得上良家女子有味道。只有没见过世面的,才会被这庸脂俗粉迷花了眼睛。女人一旦能用钱买,这个女人也就不值钱了。
就见三郎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四爷借着昏暗的灯光瞄了一眼,就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了。
图纸上的女人都穿着现代的内衣。
三郎是想将图纸卖给JI坊。
知道了他要干的事情,四爷对跟着三郎进去,就没兴趣了。“叫二哥陪着进去吧,我在外面,要是里面有什么不对,你就喊一声。省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三郎一愣,对四爷挑起大拇指,“谨慎!”这四郎可比二郎好用多了。他妈的,出来办事,老二的眼睛黏在女人身上下不来了。这JI坊,哪家都是有打手的,万一对方不愿意付银子,自己不能没有后手啊。老四在外面挺好。
“放心,三哥不会亏待你。”三郎拍了拍四爷的肩膀,才转身在两个姑娘的拉扯下,进了里面。
四爷嫌弃的掸了掸被三郎拍过的地方,才转身去了对面的小摊子上。这里坐着的都是随从小厮。都在等去里面寻欢作乐的主子。
但能带随从的,在这县里,都算是一号人物。听听这些下人们说话,总能得到点想要的。
四爷坐下,对面坐的是一位穿着皂衣的黑脸汉子。这应该是衙门的差役。
“看来只能跟官爷拼桌了。”四爷坐下,要了半斤酒,一碟子卤肉,一个肥肠,两个猪蹄。等菜上来,四爷就将菜往中间一推,“一个人喝酒怪闷的,咱兄弟俩搭个伴。”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人一想,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可图的,就大方的将酒杯往过一推,“那就占兄弟的便宜了。”
四爷给对方倒了酒,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
“兄弟是来办事的?”那人问道。
四爷点头,“不过是做个陪客。别人进里面逍遥去了,兄弟觉得在外面也还尚可。”
两人就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开了。原来这人叫宋琦,就是县衙的一个差役。再往深了说,还真叫四爷给拉上了关系,“不知道宋兄的家可在宋家庄?”
宋琦点头,“咱们县,一半姓宋的,都是宋家庄的,一个族里的。”
四爷就笑,“那还真不算外人。我胞兄娶的就是宋家庄的姑娘。”
宋琦放下酒杯,“还有这事?”
两人一顿拉扯,把彼此的底子都给刨出来了。知根知底,又带着姻亲。说话也就更亲近了起来。
四爷这才问了县衙里的事,“我见县尉一直住在镇上。估摸着今年这秋税是不是要免了?要不然早该忙了,怎会如此清闲?”
“跟秋税无关。该交多少还得交。”宋琦低声道:“只是上面尿不到一个壶里。咱们这个老父母大人,听说来头大……”
四爷心道,果然如此。
他也就不再深问了,只倒了酒过去,两人都转移了话题。
半斤酒喝完,宋琦就起身告辞,“兄弟,哥哥先走了。回头再来县城,一定要来找哥哥。咱们还一块喝酒。”
“一定一定。”四爷起身,目送宋琦离开。
心道,这倒是一个应该结交的人。至少消息上,能灵通一些。
正想着,二郎从里面出来,满面红光。
“你知道老三一沓子画,卖了多少钱吗?”二郎的声音有些颤抖,“二百两!整整二百两!”说着,就竖起两根手指在四爷面前晃悠,“老三叫你进去,咱们哥三个在里面乐一乐。”
四爷心道,敢去窑子,这事要是叫家里知道了,三郎没事,自己跟二郎可就成了罪魁祸首了。他以后爱来就来,但今儿不成。
于是,他低声道:“你小声些。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的?那么多银票,你还敢在这里过夜,丢了银票事小,被人谋财害命了事大。”
二郎打了一个哆嗦,瞬间醒过神来,紧张的左右看看,这才点头道:“我这就去叫老……老三去。”
四爷看着二郎的背影摇摇头。转脸,就见二郎和三郎急匆匆的往出走,这次两人出来的快了很多。
也不问价钱的上了一辆马车,赶紧往大车店赶。
“老四啊,得亏你提醒。”三郎舒了一口气,“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他妈拿着这么多钱在里面,可不就是母鸡往黄鼠狼窝里钻吗?”他以前在夜店里失窃过,还差点被人绑架。所以,二郎转达了四郎的话,他一下子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从布包里,拿了两个银锭子,分别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