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都恼了,您老人家读书读的败光了家业,这会子还撺掇女婿念书,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拽了拽林济仁的袖口,叫他说话。
林济仁尴尬的咳嗽一声,“时间不早了,叫俩孩子回去吧。太晚了,亲家该有意见了。”
林有才哼了一声,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改天,我亲自登门跟殷家说说,不能顾着一个,糟践了另一个好苗子。”
这下金氏就不说话了,殷家偏心大房,自家闺女吃亏。老爷子上门去闹一闹,没什么不好。
四爷眼里就有了笑意,没枉费今儿在这里陪着老秀才说了大半天的话。
自己就算是学识满腹,也得有个出处啊。老秀才学问不行,但是不代表叫教不出一个出类拔萃的弟子来。
他郑重的给老爷子致谢。林雨桐也笑嘻嘻的道:“下次回来,给您老人家做小酥肉。”
老秀才胡子一翘,淡淡的哼了一声。
林大郎和林二郎将林雨桐和四爷送到了桥边,就停了下来。
“常回来。”林大郎叮咛道:“馋肉了就回来吃顿饭。打个转的功夫。”
林雨桐应了一声,就从两人手里接了东西,过桥进了河东村。
村口有人聚在一起,说着等两天地里干了,就能秋收的话。
见林雨桐和四爷回来,不免都打招呼。这一个村住的都是族人,谁家不知道谁家的情形啊。
四爷手里的东西,一目了然。
就有人赞,“这林郎中家,是个讲究的人家。”
林雨桐就笑着客气。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林雨桐小声问四爷,“想科举?”
四爷点头,“没社会地位,连银子都守不住。你想叫孩子们一人百十来亩地,过小地主的日子?”
当然不!
四爷就道:“做不做官,这都是以后的后话了,但是没有功名,见人就跪,这日子……”
林雨桐叹了一声,又问道;“这四郎……以前识字?”
四爷点头,“以前,族里有族学。殷四郎放牛的时候,就在族学的边上,偷师学的。这个,满村里的人都知道。为偷师不好好放牛这事,还狠狠的被老太太打了一顿。”
原来如此。
一个打小就好学,如今又有人指导,那么就算有点学问,别人也不会感到好突兀。
两人一路上都想着科举的事呢。谁知道刚进院子,就被扔过来一个大雷。
“……相公真是了不起。今儿府上设宴,都是咱们县里有大学问的人。”范氏站在院子里,兴奋的道:“结果相公在宴会上,看着池塘里的鹅,做出了一首好诗。”
“什么好诗?”老太太急不可耐,“快念念……”
范氏就越发高声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说着,她就笑,“当时满座皆惊。谁不赞相公一声少年天才……”
她再说了什么,林雨桐没心思听了。
满脑子都是:我靠!我靠!我靠靠靠!
四爷捏了捏林雨桐的手,林雨桐才收敛神色。见老太太兴奋的拉着范氏说话,两人直接拿着东西进了二房住的厢房。
殷老二正在生气,钱氏就拿白眼不停的翻他。
“不就是做了一首诗吗?”殷老二嘟囔道,“我儿子要是上学,也能作诗。什么了不起的玩意。还不是一大家子花银子喂出来的……”
林雨桐心说,还真不是。人家那是自带穿越光环啊。
钱氏先看见两人,就‘啊’了一声。
林雨桐将东西递过去,“娘!我看老太太忙着呢。东西您收着吧。”
四爷就坐过去,将茶叶直接开了瓶,给便宜爹泡茶喝。
殷老二一看东西,就知道不便宜。“不该收你老丈人家的东西。”说着,又小声道,“这东西,加上偷偷给你媳妇的钱,老林家赔到家了。”说着,又有些自得,“别看给你成亲,时间仓促,但这人选也是千挑万选的。不疼闺女的人家,不能结亲。疼闺女了,就有人在后面帮衬你了。傻儿子,人的脸皮要不要的不要紧,关键是得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啊。”
四爷将茶递过去,笑着听着,至于听不听得进去,就没人能看出来了。
钱氏将茶叶和酒留下了,点心和水果直接给林雨桐,然后指了指他们的屋子方向,这是叫林雨桐把东西拿回去自己吃。
林雨桐赶紧把吃的也顺便放进柜子里,“您收着,我们想吃了,就来跟娘要。”
钱氏就抬手摸了摸林雨桐的头,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林雨桐。
二房这边,父子婆媳相处的挺融洽。外面就响起老太太的声音,“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二郎媳妇,四郎媳妇。都出来。做饭了。二郎,去镇上割肉,今儿有大喜事,打打牙祭。”
庆贺三郎做出了好诗,赢得了许多贵人的青眼吧。
林雨桐撇了撇嘴,跟着钱氏出去了。
其实她此刻跟四爷一样,正想着这历史到底在哪里转弯了。为什么这么一首诗没出现过呢。
晚上,做了猪肉炖粉条,汤是鱼头豆腐汤。
男人们吃的是米饭,女人们吃的是高粱米。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