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令人赞叹的辉煌文明。
——喝茶总比一大早就喝酒要来的节制。
而船队如果能找到正确的位置,前往非洲进行商贸,也许在看报纸的时候来一杯黑咖啡都不算奢侈。
海蒂怔了一下,意识到黑奴的问题。
她不一定能阻止这种由巨大商业利益引导的惨剧。
如果英国和荷兰相继找到非洲,黑奴的贩卖也会逐渐泛滥……
“领主大人?”尼可罗唤了她一声,摇了摇手指道:“米基还在等您的回复。”
海蒂回过神来,重复道:“米基?你们两现在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米开朗基罗露出窘迫的表情,飞快地否定道:“没有!”
“你昨天找我借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尼可罗瞥了他一眼道:“虚伪的家伙。”
“尼可罗——”少年恼怒道:“我们一点都不熟!”
海蒂揉了揉眉心,往前走了两步,去看那犹如摩天大楼般的巨大船只。
她看到船舱两侧都有规律的炮口,被海风吹起的帆布上绘制着偌大的不死鸟,九棱钻石的线条带着奇异的几何美感。
“现在有个问题是,”尼可罗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怎么样才能让船只之间有快速的信号交流。”
海蒂下意识道:“不是有旗语吗?”
“seahore?这是个法语词汇吗?”尼可罗皱眉道:“我最近读的书还是不够多?”
“不——”她冲着德乔一扬下巴,后者就心领神会的递过来纸笔。
世界上速度 最快的是光,其次才是声音。
如果在白天,他们可以通过旗帜的颜色变化来传达信息,便如同摩斯电码一扬。
虽然她对无线电这种东西仍然保留着热忱与怀念,但无线电存在的前提是人们能够认识电的存储与交流——这一切都要等这场战争完全结束以后再慢慢来。
而且如果真的要把电的相关概念阐明,她很难不和他谈论未来几百年后的许多事情……这也是她对他的求婚保持犹豫的原因。
但愿这一切顾虑都能被顺利解决。
“白天的时候,我们可以用醒目的色彩来传达信息。”海蒂给他们展示自己画的草图:“黑色,明黄色,红色……”
“旗子——”尼可罗露出空白的表情:“我居然没有想到旗子!”
“对,而且……”
“旗子的颜色完全可以和指令绑定,而且我们可以撰写组合起来的不同效果!”少年直接蹦了起来,接过她的草稿本开始蹲在旁边写的飞快,口中跟做弥撒似的念念有词。
似乎他完全可以自己完成所有设计了。
“我们得找波斯商人多买几具木乃伊才好。”米开朗基罗皱眉道:“这是个大工程。”
海蒂想说句什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旗语和白昼夜间的不同展示方式进入飞快的设计当中,秘书们经过会议室时能瞧见各种将领和画家们吵得脸红脖子粗。
天气渐渐转凉,圣诞节也终于姗姗来迟。
热那亚庆祝节日的方式和佛罗伦萨并不太相似,但人们对花车和戏剧的热衷也同样不输任何人。
穿着戏服的民众表演着神迹与神话,还有好些外国的商人在港口进进出出。
整个城市都处在有序的繁华里,这里的冬天温暖如春,连雨都下的很少。
在1487年的初春,他们的军队终于凯旋归来了。
短短的五个月里,整支军队不仅将附近的大小公国和骑士领地全部收为己有,而且一路吸收邀请了上十支规模不同的雇佣兵团。
他们在出征的时候只有四千人左右,回来的时候却增加到了七千人。
不仅仅是菲拉和阿提斯公国相继臣服效忠,从热那亚以西一直到滨海山脉,他们真的将整条海岸线都打了下来。
火炮和燧发枪的威力足以震慑整个欧洲,天性嗜血的雇佣兵们都能为之疯狂,据说有人不惜把自己姐姐妹妹全介绍给那位褐发褐眼的将军,就为了得到一杆属于自己的长枪——然后他直接被轰出了办公室。
中立的小城镇完全无力抵抗这种征服,甚至在听到动静以后就早早备好了白旗。
而负隅抵抗的其他城市显然也并没有讨到好处。
季诺家族的雇佣兵们足够冷血也足够凶狠,他们分散如好战的群狼一般,差点一口气越过山脉打向法国。
如今热那亚领主所拥有的领地,便犹如利古里亚海上的一弯弦月,总面积完全不熟当下的佛罗伦萨。
——而那位女领主的威名,也开始在欧洲的各个王室之间传响。
海蒂带着群臣等候在西城门之外,看着那长龙般的军队凯旋归来。
她的将军便坐在那黑马之上,笑容温柔又灿烂。
列奥纳多如今变得更加俊朗和成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沉稳而明锐的感觉。
他让马停了下来,翻身下马走到了她的面前。
全身毫发无伤,只是变消瘦了一些。
俊美的骑士单膝跪下,低头亲吻着领主的手背。
“我回来了。”他抬起头来,神情虔诚而又专注:“如我允诺的一般,